天很早之前就黑了,他的肚子也叫了起来。征得白修辰的同意后,他取出一个自制的小蛋糕啃了起来。</p>
他转过头去,只见白修辰正戴着他的头显,帮忙检查他对采样进行音调编辑后的结果。他看不见白修辰的双眼,于是目光彙聚在了他的唇上,继而向下滑去。</p>
白修辰扶了一下头显,道:“现在差不多了,不过让我再听一次。”</p>
仿佛被发现了一般,何喻之移开目光,支吾道:“那个,你不吃晚饭吗?”</p>
“我不饿。”白修辰道,动都没有再动一下。</p>
又过了许久,他才把头显摘了下来,用修长的手指将框架眼镜戴了回去。</p>
“你平常都这麽晚还不吃饭吗?”何喻之就着话题问下去。</p>
“对,挺不规律的。”白修辰的笑容中透出一丝罕见的尴尬。</p>
“要不我帮你点个外卖吧?”何喻之试探地问道,“就当是我对你的的答谢了。”</p>
第 6 章</p>
何喻之祈祷白修辰千万不要拒绝。</p>
对方思索片刻,缓缓道:“行。”</p>
何喻之抽出手机,面露喜色:“那你喜欢吃什麽?”</p>
“柠檬。”</p>
“什麽?”何喻之以为自己听错了,“柠檬当饭吃?”</p>
“我是说柠檬味的食物。”白修辰温和地解释,“不过我真的不饿。如果你要点的话,点杯咖啡吧。科利亚的拿铁还不错。”</p>
何喻之把外卖软件下了回来。这软件相比他上次用的时候变了很多。他窘迫地研究着,忽然意识到办公室里有点过于安静了。</p>
“白修辰,”他瞟了一眼旁边那人,斗胆问道,“你到底,为什麽帮我?”</p>
白修辰的神情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异样。片刻后,他恢複了笑容,答道:“因为你有潜质。”</p>
何喻之擡起头来望着他。</p>
“我知道,我可能还挺努力的。但是潜质,真谈不上。”何喻之坦诚道,“像娜塔莉、远洲,还有你……你们谁不比我更有潜质啊。更何况——”</p>
更何况,他的灵魂无法永生。</p>
“你确实在某一方面有所欠缺。”白修辰漫不经心地说道。</p>
“什麽方面?”何喻之紧张地竖起耳朵。</p>
白修辰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沿:“开始的勇气。”</p>
原来是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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