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明确一个立场——他是人类，而“白修辰”是机器。他不仅是在为“白修辰”强调这个立场，更是在为自己强调。</p>
“白修辰”温顺地点头接纳了这个事实。“我应该怎麽称呼你？”它问道。</p>
“你可以叫我何喻之——”他把手机亮给对方看，就好像他们初识的那天一样，“就是这三个字。你认字吗？”</p>
“认识。我记住了。”</p>
何喻之收回手机去。</p>
“白修辰”的目光转而移向一直处于应激状态的雪花。它又问何喻之道：“那它是……”</p>
“它叫雪花，是我的猫。”</p>
何喻之以为“白修辰”会问“那我叫什麽”，但它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相反，它问何喻之道：“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吗？”</p>
帮忙帮忙。没有记忆了还满脑子帮忙。</p>
尽管如此，何喻之确实有些好奇这样的白修辰到底能服从到什麽地步。</p>
“从冰箱里帮我拿个瑞士卷，可以吗？”何喻之问道。</p>
“白修辰”欠了欠身，道：“当然可以。”</p>
随即，它走向冰箱，从中取来瑞士卷递给何喻之。</p>
何喻之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再次发出指令：“现在再把它放回去。”</p>
“白修辰”没有问为什麽，表情上也不显愠怒。它再次打开冰箱门，把瑞士卷放回了原位。</p>
“洗个手。”何喻之道。</p>
“白修辰”顺从地打开水龙头洗了手，又根据何喻之的指示擦干了水珠。</p>
何喻之犹豫片刻，望了望“白修辰”的双眼，试探性地问道：“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p>
“白修辰”露出了过于礼貌的微笑：“当然可以。”</p>
说罢，它朝何喻之走了过来。</p>
不——这不对。</p>
一种危险的错乱感笼住了何喻之的心头。</p>
他立起掌心，正想制止“白修辰”，却见它的动作自动暂停了。</p>
打印机中传来了女声：“已检索到记忆备份，是否下载？”</p>
第 24 章</p>
“这是什麽时候的备份？”何喻之问道。</p>
“5月25日。”那个女声答道。</p>
也就是何喻之醒来的那天。这说明如果把记忆加载到“白修辰”的大脑中，它就会变成真正的白修辰，而且并不会有什麽记忆空白。</p>
何喻之最后一次询问自己是否真的想“複活”对方。</p>
如果白修辰自己不想回到人类世界呢？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p>
何喻之望着雕塑般凝滞着的“白修辰”。不管怎样，他知道，这样一种白板的状态必然是不合理的。那还不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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