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再说吧。”何喻之道。</p>
***</p>
进食即是白修辰的充电方式——他的身体可以将化学能转化为电能。</p>
何喻之同他一道食用瑞士卷的时候，向他提出了“複活”希尔达的猜想。</p>
白修辰却认为他们不应该複活其他的人型智械，道理很简单——他不信任自己的同类。</p>
他们又聊到了具体的治疗方案。白修辰说目前他只知道如何修複何喻之的髓鞘，但如果要根治脱髓鞘症，他就必须从基因层面修複何喻之的免疫系统，使它不再不分敌我地对神经元发动攻击。</p>
“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研究，”白修辰道，“然后我会尽我所能去治好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了。”</p>
何喻之心情複杂。他没有点头答应，但默许了白修辰的提议。</p>
“我还在想，既然我现在身无分文，也出不了门，那我或许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赚钱。”白修辰又道。</p>
“比如说……”</p>
“你想不想发售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p>
何喻之难以置信地望向对方。</p>
他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想”，还是“不敢想”。</p>
“当然了，流行音乐与实验性质的絮语是两个赛道，但我有信心担任你的制作人。”</p>
何喻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但我不能在线上发售，”他说道，“因为我没有银行账户。”</p>
“那就在线下贩售，”白修辰道，“总有办法的。”</p>
何喻之垂下视线，道：“再说吧。”</p>
此刻，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白修辰想扶何喻之到床上去，以便开展治疗。</p>
何喻之拒绝了他的搀扶，自己熟练地移动过去。</p>
白修辰褪去了上衣。</p>
何喻之脑中第无数次浮现出了白修辰伸展出机械触手的模样，以及那些血窟窿。</p>
“不……”何喻之撑起身体，转向白修辰，“你不应该……”</p>
可白修辰并没有理会他。</p>
躯体再次被撕裂，雪花也躲到了窗帘后边。由于邻居已经停止了装修，这个声响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尤为刺耳。</p>
何喻之看见了撒向墙壁的血滴，随后是那些熟悉的银色肢体。</p>
它们怪异，但并不危险。</p>
它们向何喻之蔓延过来，温柔地将他降到床榻上，直到何喻之感受到无数细密的针脚触及了自己的肌肤。</p>
“别害怕，”白修辰安抚他道，“不会痛的。”</p>
***</p>
艺术史课后，何喻之再次带着尤克里里去了地下通道。</p>
早上的短暂治疗不足以使他站起来，但他已然感到足够庆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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