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建筑顶部的投光灯扫到了二人站立的地方。 白修辰向何喻之伸出一只手，邀请道：“跳舞吗？”</p>
何喻之犹豫地望着对方：“但是，我……”</p>
他今天才刚刚站起来。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舞伴。</p>
白修辰却牵起他的左手，道：“没事。我会按照你的节奏来跳。”</p>
***</p>
前进，后退，旋转。虽然笨拙而徐缓，但过程令人迷醉。他们在呼吸与心跳的伴奏中，追逐着光影。</p>
他们亲吻着落回水泥台面上。</p>
何喻之坐在白修辰腿上。他闭着眼，看见霓虹隔着眼睑绘出朦胧的色块，感受到自己被对方的气味所笼罩。</p>
白修辰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旁。</p>
何喻之睁开眼，注视着面前的人型智械。在灯光的投射下，对方看起来完美却虚幻。</p>
莫名的恐惧俘获了他。何喻之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了白修辰。</p>
就在这时，他却捕捉到了某种异样的触感。</p>
他在白修辰背后摸索着，确定了这种触感有基于现实的来源。</p>
是纤维。</p>
何喻之惊得一顿。</p>
白修辰背后正在萌发出大量的纳米细丝。这次没有机械肢体，因此也没有血液。</p>
可何喻之依然担忧不已。</p>
“你在做什麽？”他问道。</p>
白修辰只是笑着，任由那纤维如羽毛般地生发出来，形成了……一团雾。一朵云。一对翅膀。一个茧。</p>
他们被包裹在茧里，与外界隔绝，只剩下灯光朦胧的投影。</p>
白修辰握紧了何喻之的双手。</p>
“你不会痛吗？”何喻之问道。</p>
白修辰耸了耸肩：“不会。”</p>
“那你之前治疗我的时候，为什麽不这样做？”何喻之又问。</p>
“因为只有放出完整的肢体才能进行精準的操控。”白修辰答道，“不过……”</p>
“不过什麽？”何喻之狐疑地问道。</p>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可以进行一定精度的操作，”白修辰解释道，“但我需要你的许可。”</p>
“什麽意思？”何喻之更紧张了。他甚至开始担心白修辰会听见他的心跳。</p>
他感到脖颈后方似是有绒毛在摇曳。</p>
白修辰低语道：“你允许我……进入你的潜意识吗？”</p>
***</p>
一道白光闪过。何喻之的身体一振，世界随之破碎并重组。</p>
“原来这就是你想带我来的地方。”白修辰不经意地说道。</p>
何喻之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状况。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黑箱剧场里。这里空无一物，也没有任何观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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