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0

古人有诗云：</p>

好来好去又好收，多财多宝亦多忧。</p>

门前沙灯高高照，户内空囊度春秋。</p>

这首诗说的就是曾经繁华的红人馆，如今成了一片废墟。</p>

上回书说到汉钟离对心月狐和红人馆束手无策，无奈之下，祭出了紫金八卦炉。心月狐见势不妙，一溜烟儿逃离战场。只可怜鞠婧婧，苦撑红人馆这么久，到终了竟然丧命于紫金八卦炉中。可怜红颜一世，终究躲不过命数的安排。</p>

张果老儿见鞠婧婧被收，红人馆楼阁坍塌，无数砖石坠落在地，上百的侍女惨叫连连。张果老儿连忙驱使毛驴，祭出渔阳简板飞来飞去的搭救众人。那边汉钟离也施法指挥芭蕉扇变大，去接那些侍女，但未免法力未及之处，还是有好多侍女因此丧命。</p>

张果老儿心中自然放心不下唐紫宇。方才走近红人馆废墟，却见秦冲公主已经搀扶唐紫宇走出废墟。两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汉钟离收起紫金八卦炉，看着坍塌的红人馆，也是叹息不止。</p>

秦冲公主将鞠婧婧被汉钟离祭起的八卦炉烧死的事一一跟唐紫宇说了。唐紫宇上前拜谢了汉钟离和张果老。</p>

唐紫宇看到张果老儿，怒视相向厉声道：“仙师，您是为了救我吗？就是想让小生当您老的徒弟？”</p>

张果老儿道：“你我本就有师徒之缘，小老儿见你有难，当然要前来搭救了。”</p>

唐紫宇指着从天而降的红人馆废墟和红人馆内的侍女们，厉声道：“为了救我一人，却拆了近百年的建筑，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这就是修道之人做的事吗？难道这也是天道吗？”</p>

张果老儿道：“小老儿也不想的啊，不过鞠婧婧既然把这红人馆当作武器，那打斗之时必然会有伤亡啊。这鞠婧婧作恶多端，以生魂祭法器，诱骗良家妇女为奴，自然该死。贫道这事替天行道。不过也不必伤心，这红人馆的人，都是谢鬼狐精怪，死了就死了，省的以后出去祸害良民。只是这红人馆，怕是就此以后就要消失了。”</p>

唐紫宇道：“小生不敢苟同。这红人馆花魁鞠婧婧自然该死。这些侍女就算是妖精，那也是有情有义的生命。仙长虽然打败了鞠婧婧，但是也牵连了无辜，这就是谋杀生灵。这次多谢两位仙长相救，唐某感激不尽。但为救我一人，而杀了那么多人，这跟鞠婧婧有什么分别？难道天道就是这样吗？如果天道果真如此，那小生万死不从！”</p>

张果老儿捋着胡子道：“若非小老儿救你，你早就成了鞠婧婧手里的冤魂了。救了你，还这么大怨气？”</p>

唐紫宇道：“如果真的因为小生一人，而死这么多人，那就让小生死吧。这样小生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些。”</p>

张果老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道：“这腐儒臭书生，要不是有旨意，小老儿才不会……才不会生气。呵呵呵。”张果老儿话说了一半，不知为何突然转怒为喜。</p>

汉钟离拍着大肚皮，摇着芭蕉扇，哈哈一笑道：“难怪老头非要你不可，原来是看上了你这股倔劲儿了。毛驴老头，人家都是师父考验徒弟，你这倒好，徒弟考验师父啊。哈哈哈。”</p>

张果老儿笑道：“书生，果真不跟小老儿修仙参道吗？”</p>

唐紫宇道：“修道也没什么好，不还是一样残害无辜吗？”</p>

张果老儿听得出书生话里有话，也不急，解释道：“吾辈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者，神之最灵。携箪瓢而入山访友，采百药而临世济人。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铺锑。歌之鼓掌，舞罢眠云。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施符水，除人世之妖氛。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华精。运阴阳而丹结，按水火而胎凝。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应四时而采取药物，养九转而修炼丹成。跨青鸾，升紫府;骑白鹤，上瑶京。参满天之华采，表妙道之殷勤。比你那静禅释教，寂灭阴神，涅盘遗臭壳，又不脱凡尘!三教之中无上品，古来惟道独称尊!”</p>

唐紫宇道：“今日就算你说出花儿来，也请恕难从命。”</p>

一旁的秦冲公主也帮忙道：“你这老头怎么恁的奇怪？人家都说了，不想当你们的牛鼻子道士，你咋还不依不饶了？本姑娘要不是看在你救了书生的面子上，非得把你轰走。”</p>

汉钟离拉了一下张果老儿道：“小老头，还是别勉强了。既然有师徒缘分，那后面自会成真。何必要强迫在今日呢？走吧，一起跟我来看看老汉我看上的这个书生，肯定比这姓唐的好。”</p>

张果老儿依依不舍道：“书生，小老儿救了你两次了，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也就罢了，还要轰小老儿走，这就太过分了。不过小老儿还是舍不得你，后面要是再遇到凶险，可别怪小老儿不来搭救你咯。”</p>

汉钟离道：“张果老儿，你真的就放心的下？”</p>

张果老儿道：“放心不下小老儿也没办法啊。小老儿的一番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如果是小老儿毛驴的驴肝肺，那也不错……不对，小老儿的毛驴可没有肝肺……扯远了。总之，今后书生的生死，就靠他自己的造化了。”</p>

汉钟离道：“道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因缘际会，机缘巧合。勉强不得，勉强不得啊。”</p>

张果老儿道：“那道兄走罢。”</p>

汉钟离哈哈大笑道：“走走走，游游游，餐云吐雾我不愁。 逢人就来唱道情，转身智力降魔手。 得道真仙不易逢，几时归去愿相候。古言住处连沧海，别是蓬莱第一峰。”</p>

张果老儿与汉钟离腾云准备离去，忽地汉钟离想到一事，忙按住云头，招手对秦冲公主道：“小女娃，过来。”</p>

秦冲公主不知其意，上前道：“仙师有何事？”</p>

汉钟离道：“老汉想到一事，这个锦囊交给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另外也不要给那书生。切记切记。”</p>

秦冲公主接过锦囊，却摸不到任何东西。里面仿佛空无一物。不过仙师所赠，必然有用，就贴身藏好，再次拜谢二位仙师。</p>

唐紫宇和秦冲公主二人，召集红人馆余下众侍女，准备重修红人馆。</p>

汉钟离驾云行至半空，对张果老儿道：“那书生还有一难，此难过后他必拜你为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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