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若无其事地隔开他的手，“当然不是一个人了。”</p>
她嘴角平和，眼里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经理却渐渐变了脸色，退开几步，为她让开路。</p>
他怎么忘了，周烟是司闻的人。</p>
周烟没有上岸当金丝雀，却也比从前的红人厉害一点，因为她背靠歧州的天。</p>
第二章 </p>
早几年，歧州还没酒吧、清吧等休闲之地，至多是桑拿馆、洗脚城旁开迪厅。</p>
黄老板洞察商机，觉得这个市场大有可为，就找到经营小发廊且颇有手段的杨虹，歧州第一家商务夜总会便这样应运而生。</p>
杨虹被糖果挖来后，招揽了一批有发展潜质的社会底层人，坑骗了一些妇女，周烟便是其中之一。</p>
彼时的糖果为笼络客户，推出一个洋气的玩法——</p>
每周六，虹姐会编排节目并录制视频发给预定VIP包厢的客户，由客户选择当晚观看的节目，中选节目的所有演员都会获得包厢消费分成。</p>
那天，周烟被虹姐指派去招待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老板。他开了最贵的酒，十五组，既不唱歌，也不让周烟唱，就坐在包厢背光处看着她。</p>
后来在虹姐的暗示下，周烟出了外勤，被这位老板带出了糖果……</p>
*</p>
四年前。</p>
封闭的车里，周烟闭着眼，他啪地打了转向灯，阳光刹那倾泻，半醒似梦间以为他开了灯，伸手去抓他的手臂。</p>
他躲开。</p>
约莫行程过了半，她问他，他却说只开了三分之一，反问：“怕我是人贩子把你卖了？”</p>
周烟笑：“渴了。”</p>
他转手递给她一罐啤酒。</p>
周烟咧嘴，牙齿齐又白。</p>
车子来到临海山道，周烟把车窗摇下来，海风张牙舞爪地吹起她的头发。</p>
突然，一顶鸭舌帽倒扣在头顶，她往后拉一点，露出眼，扭头看他，海面的灯照亮他的脸，她看入了神。</p>
临山旅馆前，他停好车，走到门口，拿了钥匙，回头找人。</p>
周烟看到他口袋的烟，提议：“抽根烟再进去。”</p>
他掏出烟盒，抬起眼睑，看向她，问：“你会？”</p>
周烟摇摇头说：“不会，但我可以点一根陪你。”</p>
他便递给她一支。</p>
老板不耐烦地驱赶他们，“外面抽咯，门口地毯要搞脏咯。”</p>
两人走到门外。</p>
他捏着滤嘴，吸一口，白烟从鼻子里钻出来，他对周烟说：“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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