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的是，明明那么顺利，为什么又以无可挽回的方式跟她撕破了脸？</p>
他气得大脑充血，把司闻的规矩抛出脑后，擅自打去电话，便有了不久前那番对话。</p>
他摩挲着手腕的疤，思索片刻后决定听指挥。</p>
他如今的处境，确实没资格谈条件——</p>
警方对他发起A级通缉令，他寸步难行，只能在这个狭窄的“下水道”暂避风头。而他一出事，他的势力不免动荡，被对家撬走了不少人，他不能再坐以待毙。</p>
*</p>
周烟醒来时天黑了，她摸到枕边手机开机，屏幕先跳出一条转账信息，点开一看，是司闻转的一百万。</p>
她面无表情放下手机，下床喝水。意外的是司闻在客厅，她一出来，司闻的眼神就紧紧黏在她身上。</p>
她对司闻视而不见，喝完又回去了。</p>
司闻不爽，几步走到她跟前，攥住她手腕，问：“你看不见我？”</p>
周烟不想看，便没回头，也不说话。</p>
司闻怕她这副样子，从身后搂住她，歪头吻向她的眼睛，以及那道细长伤口，道：“我给你钱，一百万不够就两百万，两百万不够就五百万，你不是要五百万？我可以给你很多个五百万。”</p>
有钱真好。</p>
周烟心中苦笑，不想说话。</p>
司闻没得回应，将她搂得更紧。攥着她手腕变为握她的手，十指相扣，急切地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但她手心很冷，显然在排斥他。</p>
抱了许久，司闻依旧没能温暖她。她既不躲避也不推开。他明白，即便他这时想进一步，她也不会拒绝，甚至会表现得让他满意。</p>
但他不想，至少现在不想。</p>
周烟可以替代药瘾，却没东西能替代她，这很糟糕，他也怕有朝一日戒不了她，她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但他不能戒，他还需要她来抚平情绪，还需要她缓解症状……</p>
当这想法开始发酵，司闻心中一愣。</p>
他竟然，开始害怕了？</p>
他用三秒恐惧，又用一秒调整情绪，松开周烟，语气又冷漠了，“滚！”</p>
周烟原本要迈进卧室，转而走向大门。司闻有病，她早知道也习惯了。</p>
*</p>
周思源看到周烟回来，惊讶地问：“姐姐不是周五、六都加班吗？”</p>
周烟说自己周五、周六不回来，却未说明缘由，周思源便以为她加班，她不知如何解释，就选择了默认。</p>
周思源把没吃完的小馒头烤了一个，又拿了酸奶，一并递给周烟。</p>
周烟感得到些许纾解，伸手摸摸周思源的后脑勺，“有乖乖去补习吗？”</p>
周思源看到周烟脸上的伤，想问，脱口而出的却是：“今天老师夸我了，她说我明年一定可以考上歧州最好的中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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