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周烟的笑意从眼中溢出，“真厉害！”</p>

周思源跑回房间，把试卷拿过来，指着分数道：“姐姐你看，补习班测验，我考了九十六分。”</p>

这是周烟近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她欣慰地向周思源张开怀抱，“来。”</p>

周思源扑进她怀中，信誓旦旦地说：“等我长大有出息了，就能养姐姐了，姐姐就不用辛苦上班了。”</p>

周烟揉着周思源的脑袋，眼中光芒一闪，带走了她的坏心情，消失在手中的一绺头发里。</p>

她必须好好活，她还要看到他长大。</p>

水烧开了，水壶长鸣。周烟又一次从司闻带来的伤害中走出，这次仅用了烧开一壶水的时间。</p>

不走出来她又能怎么样？死吗？多不值。</p>

辍学打工、跟着司闻，都是她自己选的，可以说她以前无知，不知凶险，但这条路一旦踏上就无法回头了——</p>

没有人比他给她更多，她算得清这笔账，她会劝自己。</p>

她真的很缺钱，下一次吧，等下一次，她一定离开，哪怕是死。</p>

不过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拿到他好多钱。</p>

第二十二章 </p>

这一年秋天来得稍晚，但不容忽视，它携冷空气席卷北方，衣着单薄的人都竖起了汗毛。</p>

距离赵尤今在糖果找周烟麻烦过去了一个月，糖果集体像是丢失了那段记忆，再没有人再提起那一天。</p>

司闻以一个“滚”字将周烟赶出了门，那之后便再没找过她，她日子过得倒也平静。</p>

肩膀上的瘀青消散，脸上的伤也淡去，打上粉底便看不见了。面对老板时，周烟再度变回那个“微笑示人、尽说好话，却不带丝毫感情、毫无半点真挚”的模样。</p>

即便她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男人喜欢点她喝酒，可能是贱，就喜欢不喜欢他的女人。</p>

这天晚上，周烟把两个小时混完，回了更衣间，开门便撞见经理和一个新来的女孩做爱，然后在他们的惊慌中面无表情地走进小间，换衣服回家。刚门口又遇到虹姐，虹姐的烟已抽到一半，神情复杂，似有心事。</p>

周烟理理头发，问得随意：“有什么事吗？”</p>

虹姐没答，往外走。</p>

周烟闭眼一顿，跟了上去。</p>

虹姐带周烟到对面台球厅天台，从这里看糖果，只看见光鲜，看不见它吞噬的灵魂。</p>

周烟没烟抽，不准备多聊，便道：“说吧。”</p>

虹姐知道她有瘾头，把烟盒、火机递给她。</p>

周烟没接，“我着急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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