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日曾听闻,金陵,浙东地处便利,多富裕之户,万金之家比比皆是,而有面皮较好着欲私会大家之女,与其成就好事,然后偷一大家之女随身之物,然后往其家要挟,欲求百金或成其快婿。 然大家闻之出一母猪,头戴其所言信物。 余无一言, 路人笑之, 吾今日不得其何意也!——《旧游金陵浙东记》 董何夕一行人不知行了多久,突然被眼前一条从大河延伸出来的一条支流挡住去路,眼见天黑,又无渡船桥梁,不但车马等一系列物品无法过河,就是人也无从过河。 这个时节,渡口这边早已经无人,而船夫也正在整理收拾渡船。 董何夕看了看天色,向王差管道: “王差管,您是本地人,熟知本地的地情,可否前去问上一问,现在时间尚早,可否能安排我等过河,若是不行,这周边是否可以有居住打尖之所。” 王差管忙称是,便上前去找船夫打问。 约一刻钟后,王差管便回来向董何夕禀告道: “大人,这船夫讲,这条江夜间不太平,常常有水鬼闹事,故只要太阳快落山,便不开始摆渡,而且我们的行李又多,还有车马,以他的船不是一时半刻能给渡完的。 他讲,明日一早便去寻找租借条大船给我们渡,不会耽误咱们赶路!” 听到此董何夕讲: “这自然最好,大宝,你且去给这船夫多一些金银,莫要让人家贴了钱,为难,另外让他务必雇佣一些大船,或者能在对面租借一些像样的马车,毕竟我们这里两位姑娘身受重伤,颠簸不得。” 柴大宝慌忙称是便去找船夫。 而王差管继续道: “至于住处,旁边有一个荒废了的客栈,如果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可以去那里将就一晚,不收钱财,但是吃食得自备,而且有一个疯子,却得小心。” 董何夕听了道: “有地方能遮风挡雨这便是极好,哪里还能求那么多,至于什么疯子之类的,又有何惧。” 于是一行人便前往那个荒废的客栈。 进门一看,果然是荒废了好久,赵无贵、王差管、毛儿、狗剩儿就开始收拾打扫,不一会便给众人收拾出可以暂时安歇的地方。 而大剑豪看了看并无吃食,刚要准备出去下河捉鱼,却见赵无贵从行李中取出了各种应用之物以及酒食,他便懒得出门,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歇着去了。 话不多说,一会柴大宝回来,手里又提了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以及鲜鱼肥肉,他见了众人便道: “这荒郊野外的也并无什么吃食,我见船家储备了一些日用之物,我便高价将其买来,以供今晚吃食。 另外我又多给船家金银,让他去附近的镇上再买些日用之物,雇佣几个好的厨子,天摸黑之前便能到。 另外,马车的事也已经安排好, 船家差自己的堂兄连夜去县城里买,天一亮,就能出城,赶到这里不算晚。 至于我们的行李搬运,船家已经联系附近有船的,大小船只有十几条,咱们出三倍的价格,明日上午便能都运到河对岸。” 王差管叹息道: “我在衙门口游走多年,原本以为算是懂人情的,如今跟柴大人相比,我便是什么都不是啦。” 董何夕安慰道: “王差管莫要如此,大宝他在宫廷之中多年,常常安排二皇子出行等事,经历得多了,故如此。” 王差管心知董何夕在安慰自己,也就不再言语。 果然,天还没黑,船家便领着,七八个肥壮的妇人前来,其中一个看似带头的向众人行礼道: “各位老爷,小妇人见礼了! 众位老爷,想吃些什么? 这咱乡间的红白喜事,全是小妇人操持的, 小妇人这菜的口味,量又足,味又好,没有不夸的。 各位有什么需求,就吩咐小妇人一声就行。” 船夫看自己还没讲话,这妇人便说,十分不高兴,等妇人说完,船夫向柴大宝讲: “老爷,这刚才说话的是咱这里红白喜事造饭的头,乡村之人,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母大猪,老爷有事便吩咐母大猪就行。” 柴大宝一愣道: “这名字?” 船夫道: “农村里,起个贱名好养活,况且她这些年做这造饭的买卖,各家各户的没有少吃人家的,这红白喜事主家又不好发作,大家看着她就像一头老母猪,便给她起了个母大猪的外号,起初她也不愿意,但是叫地时间长了,她也就慢慢接受了,至于她的本名,不但村里人忘却了,连他自己也忘却了。” 柴大宝点了点头道: “昂!原来如此!” 随即对母大猪道: “母大猪嫂子,你且安排着来,怎么好看,怎么好吃,就怎么来,不要怕破费!” 母大猪听了之后满脸堆笑道:“哎呦,你就放心吧,有你这句话,你就瞧好吧,管包你满意!” 说着便领着那几个妇人下去忙活去了。 船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 “唉!老爷,你这样说,不知又得让她花费你多少钱财,明里暗里赚你多少东西。” 柴大宝笑了笑道: “这倒是无妨,还请您里面坐,一同吃喝……” 船夫拱了拱手道: “我就不了,我得连夜给老爷们联系船,不然耽误明天的正事。” 说着便起身告辞走了。 而柴大宝不忘追了上去,硬给船夫塞了一锭银子,船夫一番推辞,而柴大宝道: “大哥此去,免不了有些花销,我让大哥帮忙,又岂能让大哥破费,大哥且收下。” 船夫推让不过,最后道:“我且收下,剩余得我在退回!” 说着便将银子塞入怀里,便告辞出门而去。 这一幕自然被眼尖的母大猪看见,等船夫走了,她便笑嘻嘻的围上柴大宝,言语之间自己是多么的辛苦,而船夫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干。 柴大宝何许人也,立刻明白了母大猪的意思,于是便取出一锭银子,要赏母大猪,岂能银子还没从柴大宝的手中给出,母大猪早已经接了过来。并满脸笑容的一个劲的夸柴大宝,谢柴大宝。 柴大宝颇为无奈,便挥了挥手,让母大猪下去忙去了。 如此忙活一番,天也黑了,这饭菜也都摆了上来,虽然不精细,但是也算量大,像个模样,酒水一倒,几个人也就将就着开始用。 而母大猪她们自己自然也摆了一桌,几个人也吆三喝五的划拳醒酒,好不快活的吃将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安然、快活的用餐时,却突然听见一阵吼叫。 一个疯子直接冲进董何夕他们这边的席间抓住东西就吃,属实是惊了大家一下。 狗剩子儿自然大叫,而母大猪她们听见叫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过来瞧看,在众人惊慌疑惑中,母大猪一看那个疯子,一声叹息:“唉!又是他!” 董何夕惊讶,忙问母大猪: “你认识他?” 母大猪道: “他我岂能不认识,他是我们这里十里八乡出来的唯一的读书人,刑秀才!” 众人一惊:“刑秀才!” 说着母大猪上前安慰刑秀才道: “别怕,跟嫂子去嫂子那里,嫂子管够你,咱别在客人这里!” 刑秀才仿佛听懂了母大猪的话,嘴里虽然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但是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跟着母大猪出去。 等母大猪安排好刑秀才,慌忙进来替刑秀才向众人道歉道: “各位老爷,莫要怪他,他也是个苦命人,唉,遭了骗,发了失心疯了。 我这就给各位老爷再重新安排一桌吃食!” 说着便要去忙活,董何夕叫住母大猪道: “他嫂子,我们已经吃好了,不用再忙活了,你且坐下给我们讲讲这刑秀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母大猪听了顺势坐下,摸了一个杯子,满满斟了一杯子酒一口咽下,抹了抹嘴道: “他这事还要从这渡口的这间客栈讲起!” 随即向众人讲起了这刑秀才的故事, 原来这刑秀才是这十里八乡近些年来,难得的人才,虽然祖上自诩是书香门第,可是从未中过一个童生,家中长辈也许是要赌一口气,便自小对这刑秀才悉心培养,半点农活不沾,只管用功读书。 家中长辈听说这河西之处有一块风水宝地,能出一斗芝麻的紫袍玉带,心一狠,借了外债,请了阴阳先生,将先人的尸骨迁至这风水宝地。 说来也怪,也不知是这风水宝地的原因,还是刑秀才自己的八字命格,或者二者都有之,这刑秀才不但年纪轻轻的连中童生、秀才,而且出落的一表人才,仿佛是从画里出来似的,就是观音菩萨旁边的金童,怕是也比不得刑秀才这副皮囊样貌。 这十里八村的小媳妇,小闺女,哪个没有听说过这刑秀才,都央求着父母遣人往刑秀才家里说和,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刑秀才。 当然,这暗地里,不知道刑秀才被这邻里之间的嫂子、大娘,侄女、婶子之类的骚扰过多少次,至于是否还是个雏,这就谁也不知道了。 而家中长辈看着刑秀才这架势,必然将来是飞黄腾达的,岂能看中这些乡野村妇,要想配刑秀才,起码得是张员外的小姐才是。 说不定将来中了状元,朝廷里哪个宰相看见了,收了乘龙快婿,甚至皇帝给配了公主也是说不定的。 于是这十里八乡的有女儿的人家在这里都吃了闭门羹。 时日一天天的过,又到了一年清明时节,刑秀才的家中长辈都认为如今他能这般出息都是因为河西的那片风水宝地的缘故,于是强行让刑秀才又一同去祭拜,祭拜完毕后,家中长者身体不好,就都坐着驴车回家了,而刑秀才常年在屋子里读书,难得的能借着这么好的机会,又是这么好的时节,在外透透气,便向家中长辈请示,想晚回去些时候,顺便看看这外面的景色,散一散心。 家中长辈看着刑秀才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而且确实常年在家中读书憋闷,借着这个机会散散心也好,况且,此处离家不远,也就是半天的路程,实在赶不回家,也可以在这渡口边的客栈将就一晚,于是也就同意了。 不想正是单独留下这刑秀才散心,才闯出了后面的滔天巨祸。 董何夕听到此,嘴里念叨着: “滔天巨祸?这小小的渡口能有些什么?这又从何说起?” 那母大猪道: “老爷且听我往下讲!” 随即母大猪讲道。 原来刑秀才贪恋清明时节路边的美景,这一不注意,脚步就慢了,眼看天黑,这决然是赶不到家了,只得留宿于这渡口边的客栈,他看着天色尚早,便来到渡口观看风景,以疏解心中志向,不想借着这黄昏渡口之景色,竟然也随口唱出几句诗来: “天沙春水夜明珠,阑珊渔火对灯愁,借得……” 话还未完,突然听到一女子声音小声道: “公子也会做诗?” 刑秀才的诗兴被人打断,颇为不悦,但听着是个女子也不好发作,他心想,到这个日头,这渡口应该已经没有人了,怎么还会有女子。想是自己名声在外,哪一家的村女跟了过来了吧。 他一扭头,正要打发这女子,可是两只眼睛却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决然不是乡野村妇一般,宛然如同天上仙子一般,纵然自己也曾见过无数女子,却从未遇到过如此之人, 在他想来,这女子倘若不是天上的仙女,便是这河中的水神,自己难道要重新上演董永与七仙女之天仙配?还是曹子建的洛神赋? 一瞬间他从书上看到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都在他脑海中演练了一遍。 这时,眼前女子旁的丫鬟颇为气愤道: “你这鲁莽人,我家小姐与你讲话,你怎如此失礼?” 刑秀才这时才反应了过来,慌忙行礼道: “小生是本地人士,有秀才功名在身,姓刑,单字一个……” 话还未说完,便被那个丫鬟打断道: “谁想知道你叫什么!” 那小姐忙制止住丫鬟道: “小桃,不得无礼!” 刑秀才忙向丫鬟小桃行大礼道: “姐姐有礼,我这里向你赔不是啦!” 为何刑秀才不问小姐,反而先向丫鬟小桃赔不是? 因为这凡是想与小姐成就好事,必然先要打点好丫鬟这一关,倘若丫鬟这一关过了,十分便有了八分的把握,若是丫鬟这一关过不去,纵然小姐愿意,也是绝难成就好事的。 这刑秀才闲的无事常读西厢记,岂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小桃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 刑秀才这才慌忙向那女子行礼道: “不知小姐芳名,籍贯何处?” 小桃抢着道: “你这登徒子,岂能一见面就问我家小姐的姓名和籍贯!” 刑秀才忙道歉道: “小生失礼了!” 那小姐忙道: “无妨,无妨!” 随即道: “我看公子出落不俗,一表人才,又通诗文,缘何在此?” 刑秀才道: “家中读书苦闷,借今日佳节,出外踏青,眼见此处景色极佳,想是必然有奇遇,不想却是遇到小姐,天上之人!” 那小姐微微一笑道: “公子谬赞了,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儿,何谈得上天上之人!” 刑秀才道: “这是哪里话,像小姐这般人物,要么是天上的仙女,要么便是这水中的河神……” 那小姐淡然一笑道: “公子且莫要像这样说,再这样说就羞愧死奴家了!” 刑秀才见赞美之词说得差不多,在说下去便有些尴尬了,此时需要关系更进一步,便问道: “小姐,缘何在此?” 那小姐叹息一声道: “今日清明时节,原本随着家中父老外出扫墓踏青,不想一时贪玩,我与小桃见岸这边景色奇好,便偷偷过了河,等想返回时,已经过了时候,只能呆在这渡口不知该去何处!” 刑秀才听了之后道: “昂!原来如此!不过不打紧,这渡口旁便有一间客栈,今夜小姐暂时住在那里,等明日一早便再渡河回去也不迟!” 那小姐听了道: “如今也只得如此,只是我们两个女流之辈,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万一遇到一个歹人,毁了一世清白,这该如此是好? 况且我们两个出门匆忙,也无带金银,如何去住的。” 刑秀才道: “这便无妨,我手里有些钱物,足够小姐一晚之用,有我在,旁人不敢对小姐无礼。” 那小姐听完却是在那里扭捏,也不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这时,刑秀才道: “难道小姐不相信我?” 那小姐忙道: “公子是读书人,谦谦君子,我岂能不信!” 随即又压低声音,几不可闻私语道: “如此一表人才,就是无礼,我也欢喜……” 刑秀才将后面这低语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喜,但是也假装没听清,细心询问道: “小姐说什么?我没听清!” 那小姐脸一红,羞涩得扭过头去,小声道: “没说什么,公子听错了。” 刑秀才昂了一声,然后道: “那小姐,你看……” 那小姐道: “全凭公子安排!” 于是,刑秀才便带着那小姐及小桃来到了这客栈之中,寻找掌柜的开间上房。 这里原本就是小本买卖,虽然是客栈,但是毕竟不在要道之处,平常人烟稀少。掌柜的也懒得管这生意,并不常坐柜。 好半天才从后厨来了一个妇人,颇为不好气的道: “大节日的,不好好在家,出来干啥?难道准备野合不成?” 那小姐顿时脸红,而小桃虽然泼辣却是默不作声,刑秀才一个读书人,无奈的与这妇人争辩,可是他那张嘴又岂能是那个妇人的对手,没有几句,便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那小姐忙劝刑秀才道: “公子莫要如此,且办理入住才是正事!” 刑秀才颇为气愤的向那个妇人开了三间所谓的上房, 那小姐看开了三间,忙问: “公子,为何开三间,难道还有他人?” 刑秀才边领着两人去找房间,边解释道: “这里房间只有一床,我给你、小桃和我各开一间!” 那小姐仿佛明白过来,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道: “昂,原来是这个意思,公子有心了!” 随即对小桃说:“今日你有福了,可以单睡一间。” 岂知小桃说:“我若不在,谁服侍小姐?” 那小姐看了一眼刑秀才对小桃道:“今日你也累了,替我安排妥当,你且去休息,夜间想来是用不到你的。” 小桃点了个头道:“恩!小姐。” 说着便来到三间房,刑秀才特地将自己安排在中间的那间房子,而小姐和小桃分别居住在左右两边。 那小姐看了刑秀才的安排,会心一笑,也不做反对,就进了自己的屋子,而小桃也跟着进了那小姐的屋子。 刑秀才悻悻的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躺在床上想了想,颇为不心甘道:“为何不让我进屋?难道……唉!” 转念又一想:“事到如此了,我岂能白白错过?” 说着便起身悄悄来到小姐房间外,小声道: “小姐,我想你一日也未曾进粒米,肚子早已经饥饿,是否准备一些吃食?” 里面便传来小姐的声音道: “有劳公子啦!” 刑秀才一喜,忙去找掌柜的,自然,刚才的那个妇人不给刑秀才好脸色,刑秀才无奈,只得多给钱财,那个妇人才骂骂咧咧的去准备,折腾了半天才算准备出点吃的,刑秀才看着这点可怜的东西,忙端着去小姐的房间。 刚敲门里面便传来小桃的声音道:“谁啊?” 刑秀才道: “我准备了吃食,给小姐送来。” 里面传来一声昂, 然后门被打开,小桃接过食物,话也未说,便关上门,搞得刑秀才准备了半天的话语居然一句也没说出去,颇为气愤,但是又无奈,只得空着肚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倒头在床上,独自生闷气,躺着不自觉的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冻醒,屋子里一片漆黑,四周一片寂静,他细心一听,小桃房间里传来打鼾声,他摇了摇头道:“没想到这么标致的丫头,居然还会打鼾这么响!” 可是转念之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忙起身出来来到小姐的房间外,小声敲门,这时,房间内传来小姐的声音: “是小桃吗?” 刑秀才不做声,只是继续小声敲, 这时传来小姐的脚步声,来到门前问道: “小桃吗?” 刑秀才还是默不作声, 小姐想回去休息,可是刑秀才又开始敲门,如此往复再三,小姐无奈,只得轻轻打开门,露出一个缝隙,去瞧看到底是谁。 可是门刚一开,刑秀才一把推开便进去直接将门关上,惊得小姐手中的灯也掉到了地上,正要喊叫时,刑秀才小声道: “小姐,是我!” 小姐一愣,随即道:“昂,原来是公子啊,我还以为是贼人呢!” 刑秀才道: “小姐,我是来捉贼的!” 小姐一愣,一边摸着捡灯,一边道: “公子别打趣了,我这屋子里除了你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哪里来的贼人?” 刑秀才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小姐道: “姐姐,这个贼人就是你啊!” 小姐又是一愣道: “我?我怎么成贼人了?我又没偷,又没抢……” 刑秀才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小姐的手道: “姐姐,你偷了我的心,偷了我的魂,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便拔不出来了……” 小姐一惊,随即道: “这……” 刑秀才见小姐并未抽手,就更进一步要抱小姐, 他这把小姐一抱,小姐身子一震,随即便挣扎着道: “公子,莫要这样,莫要这样,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喊了……” 刑秀才这时哪里肯放,紧紧抱住,在小姐耳边轻轻说: “姐姐,你就赏给我……” 小姐那边一边挣扎一边小声说: “冤家啊,这怎么可以呢?你且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 刑秀才见小姐并未叫喊,却是更进一步直接亲起来,边亲边道: “姐姐,赏我一次吧,你赏我一次,我就是死也甘心……” 小姐这时从刚才的挣扎开始变得不再挣扎,嘴里低哼着: “冤家啊,你怎么能这样!……” 刑秀才见小姐不再反抗,并径直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小姐的嘴,一番动作之下,小姐整个身子仿佛是泥一般软在刑秀才怀里。 刑秀才一把将小姐抱起,径直走向床去。 小姐扭着头,满脸羞红,喘着粗气呢喃着: “我的小冤家啊,我这是前世欠了你什么,让你今生来折腾我……” 可是话还未完,刑秀才便猴急得与小姐上了床。 直到天色慢慢的微亮,两人才停下来相互依偎着喘着气休息。 小姐面色红润的抚摸着刑秀才道: “不想公子一表人才,身体还如此之好!” 刑秀才整个人虚脱着躺在哪里道: “姐姐也不是一般人,折腾得我差点死在这里!” 小姐羞涩一笑道: “我看到你这可人儿,哪里有不喜欢,不尽心尽兴的!” 刑秀才道: “只是姐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小姐一愣,随即委屈道: “怎么?你嫌弃我?” 刑秀才忙道: “不是,不是,姐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我哪里舍得嫌弃,喜欢都来不及,只是……” 小姐忙可怜巴巴的委屈解释道: “我少年不懂事,尝随母亲去表哥家,那时不知男女之事,被表哥哄骗了身子,等自己后来明白懂了事,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又岂能说出口, 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倘若你要嫌弃,我便死在你面前。” 说着便做要撞墙样,刑秀才忙拖着虚弱的身子将小姐拉住,一把抱在怀里道: “你这又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少不更事被骗而已,我对姐姐喜欢还来不及,又岂能嫌弃你,且宽心。” 小姐撅着嘴道: “你且发誓,发誓永生不会嫌弃我。” 刑秀才忙对天发誓。 等发完誓,小姐一把抱住刑秀才,又亲又啃道:“我就知道,这世间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最好。” 刑秀才抚摸着小姐的秀发,叹息道: “此生得姐姐这般佳人,夫复何求?” 小姐莞尔一笑道: “你这嘴儿如同抹了蜜一般,尽说些过头话来哄我,你们这些男儿,哪个不是求人家的时候,猴急的就是月亮也愿意给人家摘下来。 一旦得了手,就懒得搭理人家半点。” 刑秀才忙说: “我是一心一意对姐姐好,没有半点虚假的。” 小姐忙用手轻轻堵住刑秀才的嘴道: “行了,傻瓜,别解释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说着,两人兴起,又是一番云雨。 云雨过去,刑秀才喘着粗气道: “姐姐,一朝露水之情,怎能如人意,我愿意与姐姐长相厮守,做个长远的夫妻……” 那小姐一愣道: “什么?你这是什么傻话?” 刑秀才一愣,便道: “姐姐,难道不愿意吗?” 那小姐淡然一笑道: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如果能得你这样的佳人做如意郎君,这便是我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刑秀才听了,双手抓住小姐的手道: “姐姐,你我虽然是初遇,但这是前世定下的缘分,半点也不会舍弃!” 说着从胸堂摘下一块玉,放在小姐手中,道: “姐姐,虽然我非官宦之家,到底也是诗书门第,说句不自谦的话,是近些年来,此地少有的能得功名的青年俊才,如今年不满二十便得秀才,将来的功名自然不在话下,决然是不会亏待了姐姐的。” 那小姐被刑秀才这一套搞得愣在那里半晌也不曾反应过来。许久之后轻轻一笑道: “你这傻子,就不怕姐姐骗了你?” 刑秀才一愣,随即道: “我就算是被姐姐骗了,也是心甘。” 那小姐被刑秀才给逗笑了,随即说: “傻子啊,你这份心意姐姐收下了,可是你就不问问姐姐的底细?” 刑秀才一愣,想了半晌道: “像姐姐这般佳人,纵然不是官宦之后,也是名门大家。” 那小姐一笑道: “要说我的来历,哪里有那么大的背景,不过是河对岸张员外家的女儿……” 刑秀才一愣道: “张员外家的千金……” 那小姐道: “莫要打断人家的话语,要说千金,那不过是外人的称呼罢了,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怕我夭折了,便给我一个名字叫做春花……” 刑秀才念叨着: “张春花,好名字,好名字,非是那般俗名可比的……” 张春花轻轻打了一下刑秀才道: “只有你这傻子才觉得这名字好,我都羞得不敢和别人说……” 刑秀才一把握住张春花的手,含情脉脉道: “姐姐,您虽然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户家的千金,但是我自诩也是这十里八乡一等一的人才,如今我对你一片真心,还望你留个信物,我回家准备准备便上门提亲,如此一来,你我便可长相厮守……” 张春花看了看刑秀才道: “可是如此贸然,怕是不妥,况且我一个女儿家,虽然与你成了如此好事,但是终究是要顾及名声的。 倘若被外界知道,我今后可如何……” 刑秀才安慰道: “姐姐,休要害怕,你情我愿,这是人家佳话,况且你我才子佳人,只能让后辈艳羡,哪里会是嘲笑。 还是请姐姐给我个信物为妥!” 张春花看看天色道: “天马上就要亮了,你赶紧回屋吧,倘若被外人发现,你我名声……” 哪里知道刑秀才却不依不饶的还要讨要信物。 忽然听得开始鸡叫,外面似乎有人开始要活动,张春花实在是无奈,不得已取出一把簪子交付到刑秀才手中,道: “我的冤家啊,你且拿了这个快快回屋,切莫让人看到!” 刑秀才伸手一把抓住簪子,心中一喜,又亲了张春花一下道: “姐姐,且稍等着,不久你我洞房之中再续好事。” 说完便抱着衣服蹑手蹑脚的出门而去。 刑秀才回到自己屋子里,倒头便睡,等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他只觉得浑身酸痛,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水一般,实在是走不动路。 稍微缓了缓出了门,在敲小姐房间门时已经空无一人,他慌忙去查看小桃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于是下楼问那个妇人,那个妇人只是没好气的道: “你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去哪里,我又能知道去哪里?” 刑秀才感觉昨晚的事情如同梦幻一般,他想,这难道是梦? 可是伸手摸了摸手中那把簪子,他才意识到,那不是梦,那是真真切切的人间相遇,人间享受。 回想昨夜,真是食髓知味,久久不能忘怀。 他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急忙要赶回家里。 可是收拾好之后,拖着自己的身子刚出客栈走了几步路,便觉得脚下虚浮,头晕目眩,实在是难以再前行。 好在刑秀才家里见他一夜未归,一早便安排人沿着路途四处寻找,恰巧有人在客栈门口遇到了他,这才把他扶上驴车,拉回了家中。 如此修养了半个多月,人才稍微有了些精神,家里人怕他坏了身子,这时也不敢让他读书,只是一味的宽解劝他好好的将养身子。 而他,哪里还有心思去读书,日日夜夜里想着的便是张春花,整个人只是盼着入睡,因为只要进了梦里,便能与张春花成其好事,而家里人却是怕他入睡,因为一入睡便会丢了精关,止都止不住,往往湿了一大片,需要重新去换床褥和衣服。 这名医请了许多,各种方子也是吃了不少,可是就是不见好,最后不知哪里来的大家,看了之后说: “也许是因缘孽债,不如看看命理!” 讲完之后,便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出门了。 这道士和尚,各种水陆法会也是做了不少,但是并不见效,最后刑秀才的父母无奈只得请一些五通神,或者狐黄柳白之类的,但是却是也曾有效。 如此一来,眼见着他这样,全家人无奈之下只得给他准备后事。 刑秀才的母亲终究是舍不得儿子,尽管全家都放弃了,她还是围着刑秀才床边,整日以泪洗面,刑母抚摸着儿子道: “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虽知,刑秀才反而清明起来,竟然坐了起来,要了半碗粥吃, 家中老人明白事理的知道: “刑秀才这是不行!” 刑母反驳道: “这人明明得已经好了起来,怎么会是不行了呢?” 老人们叹了口气道: “他这是回光返照啊!” 刑母听了之后,哭得更是厉害。 而刑秀才却用手抹去母亲的眼泪道: “母亲,孩儿这是怎么了?恍恍惚惚如同做梦一般!” 刑母忙强忍泪水道: “孩子,无事,只不过是你身体有些虚,调养一下就好了。” 刑秀才看了看刑母说: “母亲,孩儿无事!” 刑母忙抹了抹将要流出的眼泪道: “那就好,那就好。” 刑秀才看了看母亲道: “孩儿有一事还求母亲!” 刑母看着可怜的刑秀才道: “有何事,你尽管说!” 刑秀才伸手将张春花那根簪子拿出道: “母亲大人,我路遇张员外家千金,春花小姐,我们两个一见钟情,私定了终身,我将我的家传宝玉给她做了信物,她将这根玉簪子给我做了信物,约定我回家后便找人上门提亲,以成就好事。 如今我不知时日过了多少,恐小姐等我等的时长了,以为我是个负心人, 还请母亲大人快找媒婆,去小姐家提亲才是。” 刑母听了之后,接过簪子道: “我儿放心,母亲这就去寻媒婆前去提亲。” 刑秀才道: “要快,要快,莫要让小姐以为我是负心人……” 刑母听了急忙拿着簪子出来,找刑父及家中老人商量此事。 商量半晌之后,家中老人手拿着这簪子端详了半天道: “看这品质做工,确实是大家之物,这方圆几十里之内,也就只有张员外家用得起,想来怕真是张小姐之物。 但以张家家风,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与他人私定终生,这怕是有假!” 刑父道: “那这?” 众人默然, 刑母哭泣道: “如今孩子危在旦夕,不管真假,试上一试,万一真有其事,孩子好转,也未可知啊!” 众人皆向家中长辈瞧去, 家中长辈默然良久后道: “张家也算是大家,可明面上去提亲,暗地里将信物交于其家主, 如此一来,若果有其事,我们两家结合,一时给孩子冲喜,二来互相帮衬,将来也就有个照应。 若无此事,我刑家去他张家明面上提亲,不管答应不答应,与他张家而言,咱刑家是这方圆几十里内唯一有功名的家族,他面子上也不亏。 于我刑家而言,去找他张家提亲,他张家也算得上方圆几十里内唯一的大家,我们的面子也不亏。 于谁都有利。 不过这得安排信得过的,且能言巧辩,识大体,见过世面的人。” 刑母道: “若论信得过,且嘴舌能过人,又识大体,见过世面,这方圆几十里内,唯独是我那远方的表嫂子,母大猪最为合适。” 家中长辈听了点了点头道: “确实,这孩子从小便被母大猪看着长大,这如同她亲生的一般,而且,这母大猪操持十里八乡的红白喜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这十里八乡的媒婆的生意怕是也被她抢得差不多了。” 刑母道: “既然各位长辈如此定了,我这就去找母大猪……” 刑父不忘了嘱咐道: “虽是亲戚,但是钱物可少不得,该给多少,还给多少!” 刑母道: “这是自然,哪里用得上你前来嘱咐。” 于是刑母便出去,找母大猪。 而母大猪听闻了此事道: “莫说是咱家的孩子,就是旁人家的,我也得去啊。” 刑母道: “这一应提亲之物……” 母大猪道: “莫要慌,我这里都有现成的东西,这人手都是现成的,你且在家里只等好消息罢了,我明日一早便去,天不黑就会有消息。” 刑母道: “那银钱……” 母大猪道: “都是自己的孩子,谈这些就生分了……” 刑母道: “这不同其他事,这种事情不收钱是不好的,况且你这又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其他好多张嘴呢!” 母大猪听了道: “莫要如此,且等着回来一并算账……” 刑母道: “好好好,等回来一并算账,到时我再给你封上一个大红包。” 母大猪笑道: “哎呀呀,何必如此!都是自家人!” 刑母道: “亲兄弟明算账,你这做生意的,不容易。” 于是两人推推让让,不知多久,刑母才从母大猪家出门告辞。 而第二日,一早,母大猪便收拾东西,安排人前往张家提亲。 刑母呢? 焦急得在自己等结果。而刑秀才一个劲的问母亲,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刑母安慰道: “莫要慌,快成了,快成了……” 刑秀才道: “我怕小姐……” 刑母道: “你母大猪婶子前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刑秀才喃喃自语道: “姐姐啊,姐姐,你可等我……” 如此话语不知母子一天之内说了多少次,只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到了天黑,母大猪还未回来,刑母不由得担心。 而刑秀才道: “你不是说婶子天黑前就会回来,怎么到了这个时节,还不曾见。” 刑母只得安慰道: “我儿,莫要慌乱,恐是有事晚了,没法过河,耽误了时辰,且稍等,且稍等……” 刑秀才听完没好气的只得扭转过身子,不再理自己的母亲,而刑母见此也颇为无奈,也无合适的话语安慰刑秀才,只得焦急得在那里叹气。 而刑秀才身子虚弱,不一会又睡去了,自然,一睡着,便会与张春花梦中相会,这精关又没控制住,湿了整床的衣服被褥,整整一夜,折腾着不知又换了几次。 刑母即使是再担心儿子,终于是困得不行,坐着便睡着了。旁人看见,也不忍心打扰她,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正午时刻,门外突然吵闹开,只听有人喊: “他大娘,事儿成了,事儿成了……” 刑母一惊,慌忙起来,一看母大猪兴高采烈地的小跑着进来道: “他大娘,事成了……” 刑母抱怨道: “既然事成,为何今天到晌午才回来?” 母大猪笑逐颜开道: “你有所不知,这张员外起初见我前去给咱们家孩子提亲,颇为不悦,讥讽道,不看看什么德行,居然想娶他的女儿,做势就要往出赶我们……” 刑母听了一惊道: “那如何说成了?” 母大猪接过他人递过来的茶,大大的喝了几口道: “我将信物悄悄交给他时,他突然脸色一变,迅速将信物藏在衣袖里,招呼管家款待我们,然后言:自己有事,处理一下马上就回,便退了出去,我正想前去跟着他,不想被管家拦住,只得坐在客堂中,喝茶吃点心干果。” 刑母忙问: “那后来呢?” 母大猪道: “过了许久之后,便是这家中主母带着小姐出来招待我们,我一见这小姐,顿时知道咱孩子是个有福之人,那小姐仿佛是从画里出来的一般,又像庙里的仙女,真真是我一个妇人看了都喜欢的不得了,何况咱家的孩子呢。” 刑母问: “那主母和小姐说了些什么?” 母大猪道: “小姐说确实与咱家孩子私定终生,且有信物为证,说着便将咱家孩子给小姐的那块玉拿了出来,我自小照顾咱家孩子,这一眼便识得!” 刑母忙问: “后来呢?” 母大猪洋洋得意道: “双方验看了信物,小姐垂泪道:我以为刑郎不要我了,不想他回去竟然病了,真真的是痛杀我心了。 然后便央求主母要连夜来照顾咱家孩子。” 刑母听了之后颇为满意道: “不想这小姐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母大猪道: “正是,正是,咱家孩子能得如此佳人为妻,不知是前世修了多少福德。” 刑母疑问道: “那为何今日才回来?” 母大猪笑道: “人家主母听了道:孩子啊,我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可是如今天晚,河水又急,且等明日,给你准备一顶花轿,抬了你去。 可是那小姐不依,非要当即过来。 我做为咱孩子这边的人,也不好意思逼着人家昨天过来,于是也好言劝那小姐,说是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且挨到天明…… 最后众人七言八舌,终究将那小姐劝动,才哭啼着同意今天坐轿而来。” 刑母道: “昂,原来如此!” 母大猪继续道: “这张家毕竟是大家,好菜,好酒得招待了我们一晚,又安排了好的住处,等第二日起来一看,纷纷给我们封了礼物,且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小姐也已经入轿,就单等我们抬着小姐回来。” 刑母忙问: “那小姐呢?” 母大猪道: “就在门外的轿子里!” 刑母道: “那还不请进来。” 母大猪道: “你这是老糊涂了。这小姐如同新媳妇过门,只有咱孩子能去接,你我请算是怎么一回事?” 刑母道: “可是孩子他身体……” 母大猪道: “也许咱们把这消息一告诉咱孩子,咱孩子立刻就好了,即使不好,咱们扶着他过来把小姐一接,礼仪周全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刑母点了点头道: “正是,正是,他嫂子说得有理。” 于是两人将这情况给刑秀才一讲,刑秀才听了内心一喜,居然能起床下地,直奔轿子而去,刑母和母大猪在后面追也追不住。 只见刑秀才一边喊着:“姐姐,想死我了……” 一边掀开轿帘, 刑母和母大猪眼看就要追上刑秀才了,只听刑秀才哇的一声大叫,就后仰着跌落在地上,众人大惊,这时刑父也赶了过来,他也不顾得男女大别,忙去查看,却是也惊了一身冷汗,再看刑秀才,开始傻笑…… 刑父向母大猪怒吼道: “怎么回事?” 母大猪疑惑道: “我哪里知道?……” 说着想起什么突然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说: “临走时,张家管家让我把这封书信交给咱家长辈……” 话还未完,刑父一把将书信抢了过来,打开一看,便读了起来,只听里面写着: “我家小姐大家闺秀,岂能是那种野合私定终生之辈, 况且我家小姐从未出过闺房,更无从与你家公子相遇, 大家旺族,经常有物件成精, 近来捕得一头母猪成精,私盗家财, 奉上以不成敬意!” 刑父读完怒不可遏骂道: “汝家女不守闺门,却污我良家子与猪苟合!” 说着将信扔到地上,踩了个粉碎。 而刑秀才听完,只是爬起来,哇哇哇的大叫,谁也不管,谁也制服不了,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再也没有回家。 毛儿听到此,好奇的问:“那轿子中到底是什么?” 母大猪道: “一头母猪,穿着着凤冠霞帔,脖子带着我那可怜孩子的那块家传玉,头上插着那把簪子。” 董何夕听了叹息道: “唉!原本是以为才子佳人,不想却是如此!” 王差管道: “才子佳人毕竟是少数,这才是世间常态!” 空心看了看众人道: “只是贪心在作祟罢了,张春花只是贪恋刑秀才的样貌, 刑秀才又贪恋张春花的皮囊, 春花尚且自拔, 而刑秀才不能自拔而已!” 门外一阵阴风吹过,众人不觉得身子上一冷,而刑秀才不知道何时,又跌跌撞撞的叫喊着跑了出去,母大猪忙告辞去追, 董何夕看了看母大猪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以及他的呼喊声,不由得怅惘良久。 柴大宝劝解道:“大人,天不早,且休息,明日一早还要渡河。” 董何夕回过神来道:“昂,也是!” 于是,便去休息,此地便空留下寂寞,随着冷风,在深夜中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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