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玩游戏

何妈妈和姑姑八点多出门的，回来都快十点了。 姑嫂两人不仅买了菜，还在服装店给他们几个买了衣服，寓意新学期新气象，还让他们好好学习。 何夏不关心衣服，捧着芝麻饼子，终于如愿尝到了记忆中年少时的味道。 何华左手拿着芝麻饼子，右手拿着馒头，吃一口左手的再停一会儿吃口右手的，似乎是要比较出哪个更好吃。 张九敏显然更偏爱芝麻饼子，何夏第一块饼子还没吃完的时候，他已经在吃第三块了。 没有人能拒绝油炸食品，芝麻饼子万岁！ 何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小夏，你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吃多了积食。” “知道了。” 何夏回完妈妈的话，回头看见何华手上拿着的已经吃了一半：“吃饱了吗？” 何华摇摇头，又点点头。 何夏瞬间领悟她的意思，把她手上的那半个馒头拿走：“这个到时候饿了再吃，把手上的芝麻饼子吃完就不许再吃了，不然午饭就吃不下去了。” 张九敏忍不住开口：“这你都懂？” “什么？” 对于张九敏突然的问话表示不解，张九敏重复了一遍何华的动作，惟妙惟肖，逗得两姐妹发笑。 何夏笑着回答他的疑问：“就是半饱的意思，很好懂啊。” “果然是亲姐妹之间的心有灵犀。” “花儿是我带大的，说句不文明的，她屁股一撅，我都知道她要拉什么屎，是不是啊，花儿？” 何华被姐姐点了一下鼻子，认真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是。” 这可爱劲，何夏忍住了动手揉她的脸蛋的冲动，细声对她说：“吃完记得把手洗洗。” 张九敏是独生子，因为姑父早年父母双亡，叔叔伯伯的也没搭把手，他自小被告诫要远着那些亲戚，所以和堂兄弟也不亲，很羡慕这样的温情：“你对她可真有耐心。” “那当然，这是我亲妹子，哥，吃饭还早，你也别一天到晚玩手机，姑姑肯定要说，等下你是要看书还是我们来玩扑克牌？24点，看谁算得快一点。” “24点吧。” “ok，等我去拿牌。” 何夏昨天睡多了，半夜怎么都睡不着，把房间已经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扑克的位置了如指掌。 两副牌混在一起，何夏也懒得再单独理出来一副牌 ，把大小王抽出来放在一边，动作生疏地洗好牌，放在何华那一侧。 “老规矩，a是1，jqk对应11，12，13，花儿每次发四张牌，加减乘除，每个数字只能用一次，先算出24这个数字的赢，谁输了把四张牌收走，看谁最后牌多，牌多的输。” “可以。” “花儿，发牌。”何夏提示何华开始。 何华早就把饼快速啃完洗手坐在一边等着了，就等姐姐一声令下。 “等下！”张九敏打断何华发牌：“只分胜负没意思，总要来点彩头吧。” 何夏警惕地看着他：“我可没钱。” 张九敏翻了个白眼：“你零花钱能有我多？不要你的钱，我妈说你喜欢看书，写几篇作文肯定不在话下，你要是输了，帮我写七篇作文。” 作文到现在还没写，其他暑假作业可能没有怎么动工，下周一正式开学，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坐在这里玩牌，何夏心道佩服。 “你就那么笃定是你赢？我答应，不过你要是输了，我要，嗯，我暂时还没想好，想好了再找你要。” “成交。”张九敏也爽快答应。 何华在最上面和最下面各抽了四张牌，2，a，7，10。 何夏心里默念：1、2、7、10。 “1乘以2乘以7得14，再加10。”何夏抢先作答。 张九敏把牌收走，何华继续发牌。 3、4、5、10。 何夏接着抢答：“10除5得2，再乘3乘4得24。” 张九敏刚有了答案，何夏先算出来他只能认输，正等着何华发牌继续下一局。 何华却出口：“姐姐的不对。” 何夏蹙眉，又心算一遍，结果还是24，没发现什么不对。 “5减3等于2,2乘10，最后加4。” 张九敏刚刚默念一遍也发现不对，先说了答案，再慢悠悠地给何夏解惑：“应该是10除以5得2，而不是10除5，花，对不对？” “九敏哥哥是对的，老师在上课的时候说过，是除以不是除，所以姐姐错了，这一局是九敏哥哥赢。” 工作之余，何夏乐于在各种单机小游戏上浪费时间，24点是玩得比较多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输在这种细节上。 何夏把桌子中心的四张牌抓起来，摔在自己一侧的桌面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她开始燃起斗志：“花儿，发牌！” 又玩了几局，何夏赢多输少，开始觉得没意思起来，张九敏却觉得乐此不疲，不许何夏叫停，何夏只好继续陪玩。 直到何妈妈喊吃饭才解救了何夏。 山粉圆子烧肉，猪蹄焖黄豆，红烧鱼，都是何妈妈的拿手菜，这些菜何夏也会做，但是做不出妈妈的味道。 何夏垂涎欲滴，但是还是先礼貌地帮大家盛好米饭。 姑姑直夸：“小夏真懂事。” 等何夏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直接忽视了街上卤菜店斩的半只烤鸭和两盘素菜，筷子往伸向山粉圆子。 何妈妈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医生说的话忘记了，这些你都都不能碰，吃青菜。” 说完调整了一下菜的位置，把那盘清炒空心菜和清炒豆角端到何夏的面前。 何夏苦着脸夹空心菜和豆角就米饭，这两道菜真的是清炒，为了何夏忌口的问题，何妈妈连蒜末都没放，何夏越吃越觉得心里苦。 张九敏看着直乐呵，特别是何妈妈把何夏想吃的山粉圆子夹给他，还劝他多吃点的时候，对比何夏生无可恋的表情，张九敏突然觉得何夏的表情比桌子上的任何一道菜都下饭。 “别光顾着吃，敬你姑姑一杯，要不是你姑姑把你送到诊所，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夏印象里她确实是发着高烧去参加入学分班测试的，但是好像没有严重到晕倒，是考完试自己骑车回去输液的。 果然梦境和现实还是有差别的，但是这个梦境也挺有逻辑的。 姑姑家离奎文中学近，所以何夏念初中的时候，每次登记家庭信息都会留两个号码，一个是家里的，一个是姑姑家的。妈妈在服装厂上班，家里电话打不通，学校直接联系的姑姑也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何夏拿装了半小杯的营养快线敬了一下姑姑。 “谢姑姑送我，我敬姑姑一杯。” 何夏一饮而尽，然后就放下杯子了，何妈妈不许她喝冷的，要不是让她以奶代酒敬酒，她连这半杯奶都喝不到。 姑姑笑着点头，喝下杯子里的啤酒：“好，好，小夏，上了初中也要好好学习啊，在学校帮姑姑盯着你九敏哥哥，别让他鬼混。” 何夏看了一眼张九敏耷拉的脸，笑着答应一定看管好表哥，心里念叨，能量守恒定律诚不欺我，快乐果然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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