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眨了眨眼。“好吧，贝儿。”</p>
他迁就的、调侃似的，讨好的喊着我的名字。我开心了起来，这才追问他是怎么想开的。</p>
“你不恨他了吗？”</p>
这是不可能的啊？</p>
他嗤笑一声，但立即就把这有点冰冷的笑截断收起。他好像小心的瞥了我一眼，见我莫名其妙，不为所动，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p>
“我厌恶他，依旧认为他是哥谭的顽疾与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垃圾。”这可真是好玩，他试图把这么严厉的指控说的温和温婉…这怎么可能嘛！“但你说得对，贝儿，这些天我一直在想……”</p>
他不说话了，那些词句好像堵在了他的嘴边。我不确定他是真的一时语塞，还是想要吊起我的好奇。但我乐意捧场，立即追问。</p>
“想什么？”</p>
“……他现在只是个病人。”</p>
我眨了眨眼。他又小小的哼了一声。</p>
“之前也有不少傻瓜拿这个来给他辩护。你见过比这更恶心人的事吗？——他们说他病了，说他疯了，说他管不住自己，说整个社会都对他的不幸具有责任。”</p>
狗屎。</p>
我在心底替他骂了出来。我盯着他，眼见他稚嫩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与不屑，我看着他，看着那些小丑留下的伤疤……</p>
刺痛。</p>
有什么东西——刀子——丝线——闪电——我不知道，划开了我的心脏。哦，我并没受伤。我只是尝试向你们形容我的感觉。</p>
我小声问他。</p>
“所以你还是想他死，对不对？”</p>
我的声音很低很低，就像在怕惊到了谁，弄醒了谁。杰森回头看了我一眼，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各位，我又觉得他像只兔子了。</p>
“NO”他不假思索的吐出了这个单词。然后仿佛也被自己吓到了似的怔了怔。“我……”</p>
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那双眼睛变得更加柔软了。他的感情好像一个火炉，把我烤的暖洋洋的。</p>
他无奈地看着我，那神情夹杂着一些怜爱，他心底有些奇奇怪怪的占有欲。他看着我，好像在看最喜欢、却还没拿到手的玩具，好像在看什么特别的东西。</p>
我可真喜欢啊。</p>
【你故意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从我的心肺间冒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海面突然冒了个泡……我根本没有理会自己。</p>
我说过了的。我喜欢。就是喜欢。</p>
“我希望他受到惩罚。”他终于组织好了自己的措辞。“死？死亡——那太便宜他了，不是吗？”</p>
我配合地点了点头。希望他愿意继续对我说下去。</p>
“我希望——希望他能忏悔，能对他做的一切感到后悔。”他顿了顿，表情扭曲了一下。“我通常都不太信这一套，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这帮家伙的悔意比惩罚来的重要，我也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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