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缓缓跪倒在地，单薄的脊背，颤抖得几乎不能自已。</p>
而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人啊，却狠心抛下他独自进了门。</p>
……</p>
门里红雾浓郁，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蒙上血色。</p>
大雾里有影影绰绰看不清面容只有模糊轮廓的人影。</p>
那些影子或站，或坐，一动不动，状若死物。</p>
沈长清好像看不见，一心只在手里不断挣扎的刀身上。</p>
“入我门中，还是安静点的好”，沈长清平静道，“你若锈了，也怪不得我。”</p>
木柄之上，红雾附着，点点锈迹印上刀刃。</p>
木柄之下，蓝布湿润，与红色液体中和成深紫。</p>
淡淡的青烟过后，缠刀失去光泽，一个妩媚多姿的女子出现在沈长清面前不远处。</p>
银铃般的清脆嗓音硬生生癫笑出一种另类的刺耳感觉。</p>
——很聒噪。</p>
沈长清禁不住拧眉，冷冷看着面前状似疯癫的女人。</p>
女人笑了一会，觉得没有意思，慢慢收敛了笑容，用比沈长清更冷的眼神看着沈长清。</p>
目光似乎化为冰刃，想要狠狠穿透沈长清躯体。</p>
“老不死的东西……你把奴家拐进来，想做那种事吗？”</p>
沈长清木着一张脸。</p>
——瞪着死鱼眼说着调情的话，真有意思。</p>
“我见过你吗？”良久，沈长清道，“我不记得了……”</p>
这个女人在牛驼山上就时常表现出对他的敌意。</p>
然而他对她竟然没有丝毫映像。</p>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姓！沈！的！”</p>
她一字一顿，“你怎么能把老娘忘了！”</p>
那样子，活像是沈长清辜负了她那般。</p>
沈长清眉心川字更深，语速缓慢，“不知足下是……？”</p>
“我”，女人用幽怨的神情看了他一眼，“是你曾经的信徒！”</p>
“最虔诚的那一个！”</p>
“哦”，沈长清淡淡道，很多人都这么自称，他是真的没留意过。</p>
“我曾经向你祈祷”，女人自说自话，“希望你能为我解惑。”</p>
“每一个独守空房的夜，我对着你的画像，燃香，跪拜，求你显灵。</p>
“你一次都不曾来过，你救了那么多人，偏偏不肯救我。”</p>
沈长清不知道说什么，女人为此恨了他几千年，可他又不是真的神仙，哪里听得到这些。</p>
女人接着道，“我是陈文轩之妻，你看完了他的日记，竟然不记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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