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旭哥的指示，我和黑子从他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来到山哥在一楼的办公室。 见到山哥，我和他讲，是旭哥让我来找他的。 山哥先是向我问候了我身体恢复状况，接着告诉我说，让我们第二天早点过来，他要带我们去现场实践学习，我们将来要干的活，坐在屋子里纸上谈兵没有用。 还在打量我和黑子一番后，打电话叫过来一名女职员，让她给我俩量了衣服尺寸。和我俩解释说，这是要给我俩定制公司统一要求的服装。 在量完衣服尺寸后，我们又和山哥寒暄了一会，便骑着摩托车回到出租屋。 因为已经明确第二天要上班，而且还要到现场工作。于是，我和黑子刻意搞了一下个人卫生，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许多。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和黑子说：“黑子，以后把家伙随身带着吧，这次发生的事就是个教训。” 黑子听到我的话，把已经多日不带在身上的家伙又绑在腰间，我也把刀片含在嘴里，便和他一起出门去振武找和尚。 我已经从旭哥嘴里获悉我的工作模式和应得报酬，便在找到和尚后，把想让他跟着我干的想法和他说了，并向他承诺肯定不会亏待他。 和尚听我说完，也没犹豫，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还豪爽地跟我讲，给不给钱无所谓，只要管饭就行。 于是，我告诉和尚，让他第二天早上先去我那，我让黑子先把他送到张旭的俱乐部，再让黑子回来接我。 与和尚告辞后，我来到集市去找正在招生的王烨，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给他拿点钱。 我从和尚那儿了解到，王烨他妈的心脏病近来又加重了。 虽然王烨再三推辞，可我还是把钱硬塞给他。 和他开玩笑说，算我借他的，如果他还不上的话，就把自己卖给我。 王烨在我说完，一脸感动地向我表示道，如果以后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肯定会鼎力相助。 晚上陪黑子看了会没头没尾的电视剧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和尚早早就来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在早餐店简单地吃了口饭。 黑子骑着摩托车在把和尚送到旭哥的俱乐部后，很快就返回来接我。 等我们再看到和尚时，和尚已经穿上山哥送给他的崭新的运动服，看上去是英姿飒爽，在我们面前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和黑子在山哥的催促下，换上他给我俩准备的衣服。 那是上下一身的紧身皮夹克，外加一双军靴。 等我和黑子换好衣服，山哥和和尚在一旁连连称赞，不停地在嘴里夸我俩穿这身衣服好看，显得很有男人味。 说心里话，我也对这身衣服很钟意，满心欢喜地偷偷用眼睛瞄着镜子里的自己。 黑子就更不用说了，穿上皮靴后像是都不会走道了，身上沾点灰就不停地用手去掸。 待我们穿戴整齐后，山哥递给我一本账本说道：“啸天，会写字吧？” 我点了点头。 山哥接着说道：“一会见到咱们的客户，我告诉你我怎么写。” 说完，又给黑子递过去一个布袋子，对黑子说道：“黑子，到时候把钱就放到这个袋子里。” “用袋子装钱？”黑子一脸惊诧地向山哥问道。 山哥淡然地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向墙角的保险柜走去。毫不避讳地当着我们面打开保险柜门。 我就看到保险柜里除了放着几沓钱和一些文件外，就是一把明晃晃的手枪，看样式应该就是上次顶在我脑门上的那把。 山哥拿出枪往后腰上一别，向我们说道：“别担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说完，关上保险柜门，率先向门外走去。 出了俱乐部，山哥把我们带到一辆小汽车前，招呼我们上车后，对我说道：“啸天，有空你也学学开车，有个车干活也方便。” 听到山哥的话，黑子赶紧接茬道：“是啊，天哥，你快点学开汽车吧，到时候，摩托车就归我一个人骑。” “怎么？黑子喜欢骑摩托车？”山哥一边开车一边向黑子笑着问道。 黑子一听山哥这么问他，一脸讪笑地向山哥说道：“山哥，公司给不给配摩托车啊？” “公司给你配个媳妇你要不要。”山哥怼着黑子的话，让我和和尚哄笑起来。黑子满脸通红地把头扭向车窗外，一句话也不说了。 山哥很快就把汽车停在一家门脸挺大的饭店门口。 我们跟随他刚一进店门，就见服务员像是认识山哥似的，过来跟他打招呼，并把我们引进一间包房，很热情地给我们端来茶水。 就在我们慢慢品茶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地年轻人走进包间，满脸堆笑地和山哥打着招呼。 山哥在和年轻人寒暄了几句后，便把我引荐给年轻人。并和年轻人交待说，以后由我接手他的活，还特意向年轻人强调，这是旭哥的意思。 在山哥的介绍下，我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在我与年轻人相互客套了一番后，就见年轻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山哥，并让山哥清点一下。 山哥接过钱很随意地就把钱递给旁边的黑子，在嘴里向我说道：“啸天，你记一下，合春饭店韩老板8400元。” 说完，对年轻人说道：“韩老板，还是老规矩，电话下注，临比赛前我会把选手的名单以及赔率让人给你送过来。” 在韩老板点头应承后，山哥带着我们离开了这家饭店。 接下来，山哥就是采用这样的方式，带我们走了能有十几家店铺、宾馆、俱乐部还有工厂。 基本上和第一家情形差不多，在收到钱后，把我向这些客户引荐一番。 这些客户无一例外地都向我示好，一切都很顺利，黑子那装钱的兜子很快就装得鼓鼓囊囊的。 午饭是山哥请我们吃的。他在席间告诉我们说，下午再走几家就差不多了。 “山哥，将来我就干这活？”眼见，工作很轻松，我颇感诧异地向山哥问道。 “怎么？觉得容易了？”山哥向我反问道。 “这也确实没啥难度啊，我一个人就能干。”黑子在一旁向山哥大咧咧地说道。 “呵呵，黑子，我敢保证这活你一个人肯定是干不了。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我问你，要是我输了钱不肯给你可咋办啊？”山哥盯着黑子问道。 “认赌服输，你输了钱凭啥不给啊！”黑子向山哥反驳道。 山哥没说话，就是表情玩味地盯着黑子。 “那我，那我……”黑子涨红了脸，像是想不出办法的他把目光转向我。 山哥也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那眼神很复杂。 就在这一瞬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将要干的是什么活了，于是，我在脸上流露出忧虑来。 山哥看到我脸色变化，语重心长地和我说道：“啸天，这活不容易干，否则，旭哥也不会给你那么高的报酬。你将来会遇到种各样的人，有滚刀肉要钱不要命的，有穷得一分钱没有的，有躲债跑路的，还有你惹不起的。可这些钱你都得收上来，收不上来就得你自己掏钱往里垫。” 山哥的话让我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兄弟，山哥给你句忠告，你越强别人就越不敢和你赖账。”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走吧，别想那么多了，既然想吃这碗饭，就别怕硌到牙，放手去干。”山哥率先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像上午一样我们又收了几家钱。 临近傍晚时分，山哥领我们来到一家宾馆，在宾馆的豪华套间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让人很反感，不但目空一切，而且说话的口气也很托大，一口一个老牛地叫着山哥。 然而，山哥似乎对这个傲慢的年轻人非常忌惮，在听到年轻人对他出言不逊时，也显得毫不在意，一直都和年轻人赔着笑脸。 在把我向这个年轻人引荐时，表情夸张地跟我说道：“啸天啊，这可是位大人物，不要说在咱们这个小县城，就是在省城那也是有着响当当的江湖地位，他可就是省城大哥穆滨的公子穆卫东，人送外号太子。” 听到山哥的介绍，我开始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 就见这个外号“太子”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非常华丽的衣服。 一件绿色衬衫，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像绸子一样光滑。 一条白色裤子上扎着一根非常显眼的皮带。这条裤子的品牌我倒是知道，以前在二商店见过，叫花花公子，价格不菲。 我记得当时李艳还和我说过，这条裤子的价格可以让一个普通五口之家过上半年。 太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皮鞋，一尘不染，像是就没在路上走过一样。 手指上戴着颗大的宝石戒指，都快把整手指的上半截都遮住了。 一条大粗金项链下面应该是有个坠，因为遮在衣服里，我也没看清。 烫着头，白净的脸上还留着连毛胡子。嘴唇很薄，时不时地微微上扬。 脸色苍白，应该是一种不健康的白。一双不大的眼睛，总是用着蔑视的眼神睥睨着别人。 虽然我不喜欢太子所表现出来的倨傲神态，但还是装作很热情地向他恭维着。 可能是山哥一席溜须拍马的话听得太子很是受用。就见太子神情傲慢地扫视了我们一圈，用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向我说道：“嗯，既然以后你接了老牛的话，那就好好干。干好了的话，我可以向我爸举荐你一下，你就跟着我爸混，在这儿给大旭当小弟能有什么出息。” 听着太子这张狂的话，我在心里对他的反感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不想得罪他的我，只能是昧着良心对他点头称谢。 太子在教训完我后，从抽屉后拿出五六沓钱递给山哥。一脸坏笑地对山哥说道：“老牛，我上次去你们俱乐部，看到一个女的，在你们那个什么馆锻炼来着，我觉得挺好，你帮我介绍一下呗。” 就听山哥满口答应道：“太子你吩咐的事，我能不照办吗？你瞧好吧，我回去就给你撮合去。” “老牛啊，你这人就他妈嘴好，可一到关键时刻就阳痿了，你说，你答应过我多少事，哪次办成过？”太子出言不逊地向山哥埋怨道。 听着太子这粗鄙的话，我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山哥却依旧满脸笑容地向太子打着哈哈道：“这次我保证完成任务，给您坚挺一回。” 太子在听到山哥这与他这臭味相投的话后，很是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对山哥说道：“行了，老牛，你们先回去吧，别耽误我晚上办正事。”说完，向山哥递了个会意的眼神，在脸上露出淫秽的笑容。 山哥在脸上陪着笑，在与太子告辞后，把我们给带出房间。 可就在太子关门的一瞬间，我就看到山哥在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地回到车上。 上车后，过了好半晌，山哥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地对我说道：“啸天，这个人我们得罪不起，以后和他打交道，你一定要忍。”我向山哥缓缓地点了点头。 从宾馆出来后，山哥又把我们带到一家卡拉ok饭店。 进店后，山哥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同这里的店员打招呼，而是轻车熟路地就走向饭店后堂。 在七拐八拐后，我们走进一间貌似挺隐蔽的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一看就是办公室，办公设备一应俱全。 就在我们落座后不久，门外就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来人不少。 可就在领头的人推开房门与我照面的一瞬间，我猛地就将舌尖顶在上腭的刀片上。 真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到那个被我和黑子打得半死的三角眼。 三角眼像是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在看到我的一刹也是骤然间从身上迸发出骇人的戾气，那脸上怨怒的神情，恨不得立马向我扑过来。 和尚和黑子在看到三角眼后也同时在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尤其是黑子都已经把手给伸进里怀。 在三角眼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人，双手被人用手铐倒背着铐住。 貌似中年人不想进屋，走到门口后停住脚步。结果，被后面的人狠狠推了一把，让中年人脚步踉跄地一下子就撞在三角眼身上。 被撞了个趔趄的三角眼，像是把对我的怨愤都发泄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 他一把揪住中年人的头发，把中年人的头使劲地摁了下去，接着就用膝盖狠狠撞在中年人面门上。 随着中年人发出惨叫，三角眼又一个肘击擂在中年人的后背上。 中年人一头就栽倒在山哥脚下，身体佝偻在一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发出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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