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招安

\"屈膝？ 何需屈膝？ 吾辈呕心沥血方筑此基业，若要降，诸位自便，吾将独步天涯，逍遥自在！\" 八大王闻此言，怒火中烧，如火山爆发。 \"此番乃集思广益，非真意降服。 八大王，请息雷霆之怒。 环顾四周，皆是敌兵如林，吾等需觅一隙生存之道。\" 高迎祥眉头紧锁，语带深沉，犹如古松傲立于风雪之中。 高迎祥，虽号闯王，实则群雄并起中一帜独张，与曹操之狡黠、八大王之勇悍、闯将之威猛，皆并肩而立，非隶属之序。 他乃起义先驱，追随王家胤、王自用等先辈足迹，岁月沉淀，资历深厚，是以群英荟萃时，尊其为兄，然亦不过情义相投，非权力所系。 而今，义军四面楚歌，大明铁骑环伺，河南、湖广、乃至蜀地之突围，皆化泡影。 若非乡宁一役，偶得粮草之援，纵不降，亦难逃困厄之境，命悬一线矣。 诚然，吾虽心存归顺之意，然若众心不齐，操必与诸君同舟共济，然亦望诸君念及麾下将士生计，毕竟，我等已至兵源枯竭之绝境矣！” 曹操语重心长。 往昔，诸首领未尝忧虑兵源，所到之处，饥寒交迫之民自会投奔，即便战事频仍，兵力犹能生生不息。 然今非昔比，朝廷年初宽宥北方数省税赋，民心渐稳，鲜有再愿追随草莽者。 加之孙传庭在山陕推行清田之策，我等若不破局而出，唯有坐以待毙。 “非吾辈降与不降之抉择，当务之急，应先请杨嗣昌过堂问话，以探朝廷虚实！” 闯王李自成面色铁青，掷地有声。 席间，李自成麾下最为雄壮，高迎祥亦颔首赞同，言战言降，总需先洞悉朝廷动向。 未几，杨嗣昌于两名士卒押解下步入大帐，目不能视，手足被缚，状甚狼狈。 “为杨阁老解缚。” 高迎祥一语既出，帐内勇士虽个个力能扛鼎，视杨嗣昌如探囊取物，然亦不失礼数。 杨嗣昌眸光一闪，环视周遭，心中暗忖，此非善地，分明贼影偷偷。 “杨阁老驾临，实乃我等荣幸，欲请教一事： 若吾辈愿受招安，朝廷意欲何为？” 高迎祥开门见山，言辞犀利，无半点迂回。 “招安？” 杨嗣昌闻言，愕然之色溢于言表。 “非降，乃招抚也。” 高迎祥重申，语气坚定。 “此事非同小可，需禀明圣上，方能定夺。” 杨嗣昌心念电转，知朝廷久受贼患所困，若能化干戈为玉帛，自是功德无量。 然他心中却存疑虑，其父杨鹤前车之鉴，招抚之路，荆棘满布。 忆往昔，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之辈，皆曾归顺复叛，如同狼子野心，难测世间。 “我等揭竿而起，实乃生计所迫，众人皆同此理。 若朝廷能赐以活路，妥善安置，我等亦非冥顽不灵，愿重归王化。” 高迎祥言辞恳切，挥手示意，止住了张献忠等人的躁动，转而向杨嗣昌请求： “请阁老执笔，上疏陈情。” 此番对话，犹如棋逢对手，各展智谋，成语典故信手拈来，修辞巧妙，尽显文韬武略之风采。 杨嗣昌断然回绝，高迎祥非但不怒，反以智取胜，密召李自成麾下智囊李信，借杨嗣昌之名，口授机宜，妙笔生花，伪造奏章一封。 杨嗣昌心中暗哂，此等草莽之徒竟妄图官袍加身，实乃贻笑大方。 高迎祥得奏，又施妙手，从杨嗣昌身上窃得私印，公然加盖其上，随即遣快马如飞，奏章直奔京城而去。 杨嗣昌被押，八大王张献忠怒火中烧，直言不讳： “吾言不降，闯王此举何意？” 高迎祥沉稳以对，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 “八大王，稍安勿躁。此非真降，乃权宜之计，探听朝廷虚实耳。 或可借此转机，脱困而出，亦未可知。” 其奏章中虽请封官职，却仅为武职微末，高迎祥之谋，深不可测。 他深知前番投降之鉴，朝廷多疑，此番斗胆求官，实乃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策，意在安抚朝野，暗藏玄机。 诚然，京城往返之路漫漫，十日方至，若孙传庭趁虚而入，我等自有应对之辞，更何况手执杨嗣昌之牌，料想孙传庭亦不敢轻举妄动。” 李自成悠然言道。 “哨骑可有捷报？入蜀秘径可曾窥见？” 高迎祥转问曹操，目光如炬。 “虽觅得一径，却崎岖难行，折损勇士一名，山道之谋，实乃险象环生，不宜轻蹈。” 曹操蹙眉相劝，言辞恳切。 “何惧之有？岂能坐困商州，束手待毙？ 吾等手握三十万石粮秣，一旦冲破重围，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张献忠酒酣耳热，面若红霞，豪言壮语，响彻云霄。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秦良玉麾下五万白杆兵，皆是山地骁勇之悍卒，入蜀之路，荆棘满布，立足恐非易事。” 曹操眉头紧锁，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陛下此举，实乃匪夷所思，竟效法我等，劫掠豪绅，且手段之狠，不遑多让。 此等作为，令人咋舌。 朝廷得财得粮，却是步我等后尘，行我等之事，真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人哭笑不得。” 一番议论，尽显世事无常，黑白颠倒之态。 \"警报骤起，犹如晴天霹雳！ 孙传庭铁骑风驰电掣，逼近营前！\"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疾步如风，闯入大帐，神色惶恐，犹如惊弓之鸟，大呼警报。 \"岂有此理！ 孙传庭竟如影随形，转瞬即至？\" 高迎祥闻言，心中一震，本以为能有几日喘息，不料其势猛如虎狼，直逼眼前，不禁令他瞠目结舌，仿佛曹操之军，步步紧逼，令人措手不及。 然高迎祥旋即镇定，胸有成竹。 他手握杨嗣昌这枚关键棋子，更兼有招安之旗，大义凛然，何惧一战？ 再观商州城，地势险要，犹如铜墙铁壁，依山傍水，进退自如。 若欲遁去，孙传庭纵有千军万马，亦难阻挡分毫。 唯惜那些得之不易的辎重，或将落入敌手，实为憾事。 但念及麾下铁骑如云，骁勇善战，即便正面交锋，亦能展露锋芒，未尝不可一战而胜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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