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吕旭怒发冲冠,双眸好似要喷出火来,歇斯底里地骂着丈夫樊哙。“你什么意思啊?”听见老婆这般不留情面地埋怨自己,樊哙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写满了无奈与愁苦,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些年,他一直浴血奋战在外四处征战,每一场战役他都毫不犹豫地冲锋在前,英勇无畏地充当着打头阵的先锋。漫长的岁月匆匆流逝,身体在无数次的厮杀中早已千疮百孔,疲惫不堪到了极点。可吕旭却丝毫不体谅他的艰辛与苦楚,固执又蛮横地认为他只是在为自己如今的虚弱疲态找些牵强的借口。“哎,我看你是让外面的野女人把你弄成这样的吧。”吕旭双手叉腰,气得浑身颤抖,那尖锐的嗓音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他们再野也不是你这般野啊。”樊哙被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也不管不顾地大声回怼。“哎呀呀呀呀,他们你还想把他们娶回家是吗?”吕旭怒火中烧,眼睛瞪得溜圆,冲上前去用力拧着樊哙的耳朵,那模样仿佛要将樊哙生吞活剥了一般,声嘶力竭地质问道。“娶回家又怎地,我就不信这些年你在外头就没野男人?”吕旭听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冷笑一声,甚至还带着几分轻蔑与嘲讽夸赞道:“每一个都很强悍。”樊哙心里清楚她这是在说气话,可心里的怒火还是难以遏制地燃烧起来,于是就强挤出一副笑脸,试图用装傻充愣来缓和气氛。但在心里细细思量之下,依旧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愤愤不平地喊道:“他们要真的比我强啊。”“显而易见嘛。”吕旭双手抱在胸前,高昂着头,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显而个屁呀啊,有什么可想而的。”樊哙暴跳如雷,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挥舞着手臂,大声咆哮着。两人越吵越凶,互不相让,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哎呀。”就在两人争吵得愈发激烈,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由于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闻声匆匆赶来的吕雉站在一旁很是尴尬,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当即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将吕旭支开,这才暂时平息了这场激烈的风波。樊哙满心愤懑,也想决然转身拂袖离开,却未曾料到被吕雉眼疾手快的侍从给硬生生地拦了下来。此时的他依旧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成为吕雉巩固其尊贵地位的至关重要的助力。原来自从众人来到汉中之后,刘邦虽然在众人面前总是表现得表面上和吕雉恩爱有加,看似夫妻之间琴瑟和鸣、鸾凤和鸣,然而实际上在背地里却对戚夫人更加疼爱有加,那股子偏爱简直溢于言表。再加上如今戚夫人已经怀有身孕,这让吕雉的内心愈发惶恐不安、焦虑万分。她日日夜夜都在担心,万一戚夫人生下个儿子出来,以刘邦对戚夫人的宠爱程度,自己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恐怕将会变得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于是,心思缜密且工于心计的吕雉便将主意悄然打在了一众沛县老将的身上。她心里明镜似的深知,只要能够成功拉拢这些曾经跟随刘邦出生入死的沛县老将们,将来无论戚夫人如何得宠得势,都无法轻易凌驾于自己之上。樊哙本就是吕家的女婿,当听到吕雉忧心忡忡、愁眉不展地倾诉着自己内心深深的担忧之后,立马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表态,会全力以赴、忠心耿耿地支持她,为她排忧解难、出谋划策。“今天,我樊哙把话给你放在这儿,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第一个把他脑袋拧下来喂狗。”樊哙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向吕雉保证,那气势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之人都碾碎。其实吕雉此举只是想防患于未然,给自己上个保险而已,压根就没有打算刻意去为难戚夫人。然而戚夫人却心胸狭隘,沉不住气,率先发起了攻势。只见戚夫人微微蹙着眉头,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和怯意,莲步轻移来到吕雉面前,先是盈盈施了一礼,随后娇声说道:“姐姐,妹妹有一事想与姐姐商量。妹妹如今身怀六甲,可这房间的风水似乎不太好,妹妹着实担心会影响腹中胎儿,不宜在此生产。还望姐姐能体谅妹妹的难处,帮妹妹想想办法。”她边说边用帕子轻掩嘴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吕雉没有多想,心思单纯善良的她当即就爽快地劝他搬到安静清幽、更适合养胎的地方去住。还一脸真诚贴心地说道:“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回来。”不料戚夫人心思歹毒,转头就将此事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告诉了刘邦,企图在刘邦面前抹黑吕雉。刘邦一听,顿时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立马气势汹汹地找到吕雉,毫不留情地呵斥她,“无事生非!吕雉,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俩要合得来,就姐妹相称,合不来就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要找谁。”刘邦这绝情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吕雉的心里,令她无比伤心,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次日一早,吕雉便心灰意冷地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得知这一情况的一众沛县老将,匆忙赶来将她拦住。卢绾更是义愤填膺,带头指责戚夫人不是个东西,“他再欺负你,我就宰了他。我看大王能管我怎么着。”曹参急切地说道:“夫人呐,这可使不得!您走是小事儿,可是咱们不能让大王受小人蒙蔽啊。咱们都是从沛县出来的,不能让他的家业被外人给糟蹋了。”周勃也跟着附和:“就是啊,大嫂!咱们一路跟随大王打拼过来,可不能让那些个外人坏了事。”樊哙粗声粗气地喊道:“大嫂,有我们兄弟在,你不用怕,你千万不要走。”夏侯婴也劝道:“夫人,咱们都是一条心的,您要是走了,那些个小人还不得更张狂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态。众人的表态令吕雉泪流满面,其实她所求的就是得到这群老将的支持,如今见目的达到,便顺势留了下来。可没想到,不久后,他最担心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戚夫人竟然顺利诞下了一个男孩。而且刘邦对这个孩子简直是视若珍宝,疼爱至极,不仅亲自取名为如意,甚至还不假思索地搬去和母子俩同住,对他们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这让吕雉瞬间心如死灰,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深知刘邦的心已经彻底被戚夫人紧紧抓住,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发妻反倒像是个多余的人,备受冷落和忽视。可他又不甘心就此轻易认输,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地位和权益受到威胁和损害。于是,吕雉便心急火燎地立马找到萧何。见到萧何,吕雉的眼眶泛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萧大人,如今这局面,您可得帮帮我。戚夫人诞下龙儿,大王对他们母子宠爱有加,竟搬去同住,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这正室如今形如弃妇,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您向来足智多谋,还望能为我指条明路,助我挽回这局面。”萧何面露难色,微微皱眉说道:“夫人,这后宫之事,下官本不该插手。但念及旧情,我便斗胆说几句。夫人当以大局为重,切不可意气用事,需从长计议……”“以萧何之见,夫人还是回封邑的好。”萧何缓缓说道。“怎么讲?”吕雉急切地追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焦虑。萧何轻捋胡须,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夫人和戚夫人之间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夫人本是正室,身份尊贵,现在这样与戚夫人在宫中针锋相对,捉小放大,反为不美。而且夫人还需三思啊。主动离开,意味着将您的大度展现在世人面前。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对您的遭遇深感同情。而戚夫人虽然暂时得宠,但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为争宠而不择手段的小人。夫人您想想,世人的悠悠众口,舆论的偏向,对您日后的形势可是大有益处。”聪明的吕雉立马就明白了萧何的意思,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萧大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封邑,且看这局势如何发展。”想到这里,吕雉豁然开朗,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大半。她行事果决,招呼都不打,立马带着孩子和刘老太公匆匆起程回乡。刘邦得知后,瞬间火冒三丈,脸色铁青,怒喝道:“简直是胡闹!卢绾,你速速去把她给我追回来!”此刻刘邦心中满是愤怒,他觉得吕雉这般不告而别是丝毫不给自己这个君王面子,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威严扫地。卢绾领命正要出发,刘邦却又犹豫起来,说道:“卢绾,等等!”此时刘邦的内心开始纠结,一方面他气愤吕雉的任性离开,另一方面又念及夫妻多年的情分,不知是否该强硬地将她追回。卢绾疑惑地看向刘邦,问道:“大王,这是为何?”刘邦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随她去吧。”他的心里想着,吕雉如此坚决地离开,想必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强留她回来又能如何?只怕会让彼此的关系更加僵化。而且自己身为君王,又怎能在这种事情上显得过于卑微和急切。卢绾迟疑道:“大王,真就这么让夫人走了?”刘邦眼神复杂,沉默片刻后说道:“她既如此决绝,强留又有何用?”此刻刘邦的心情五味杂陈,既有对吕雉的恼怒,又有对这段关系的无奈和迷茫,同时也隐隐担忧吕雉这一走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此时的刘邦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念之差,将会成就一名狠辣决绝的女人。而他所疼爱的戚夫人,从此刻起,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就注定死无葬身之地,悲惨的结局已然在暗中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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