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暮问:“您说的可是百游村那些失踪的村民?” “这是什么情况?”</p>
蒙云转头去问浮光,浮光拽着他的袖子抖了抖,示意待会儿告诉他。</p>
“看来你们的问题不少。”</p>
康老看看苏心暮,又看看蒙云,他招手叫来几个青年,命他们去找康大娘,随后转向他们。</p>
“到我家去说吧。”</p>
康老的家在百游村的中央,一个带院子的小砖房,收拾得干净整洁,看上去比村里其他屋子气派一些。</p>
一个年轻人领着他们去了堂屋,引他们坐下后端来了茶水,蒙云总算是在渴死之前喝上了茶。</p>
正当蒙云辨认着端上来的是什么茶时,苏心暮就开口了。</p>
“您能跟我说说那些失踪的人是怎么回事吗?”</p>
浮光从桌上抄了两块枣泥酥,边吃边听。</p>
“你们无锋宗出事的当晚,村里有些年轻人因为纠纷的事打算上山去讨说法,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p>
康老接过年轻人给她倒的茶,幽幽地叹了口气。</p>
“您说的纠纷是指什么?”</p>
“事已至此,我就说明了吧,长久以来,我们村里的人租下你们宗门的田地劳作,可是从几年前起,租田税越来越高,再加上谷物连年歉收,村里人自己的温饱都难以为继,还要向你们支付逐年增长的田税。”</p>
“年轻人一合计,打算派人上山与你们宗门协商,可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回来。长此以往,村里许多年轻人过不下去,弃田走了。你们的人得知后,下山来威胁我们,要是再找不回那些离村的年轻人,就要把我们告上公堂。”</p>
“后来就到了出事儿那晚,村里一伙年轻人硬要上山去找你们要说法,可是就碰上了你们那档子事,此后就再也没回来了。”</p>
蒙云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放下了,浮光也默默把枣泥酥放回了盘中。</p>
苏心暮无话可说,背后冷汗浸湿了衣衫。</p>
“村民们为何要在晚上上山?要真是为了谈判,日间去岂不是更好?”</p>
蒙云问道。</p>
“他们出发前,山上曾放过焰火。”康老捋了捋胡须,眯起眼睛回忆着,“就好像是什么人在与他们发信号一样,看到焰火之后,那些年轻人说什么都不行,一定要上山去。”</p>
苏心暮记得焰火,记得当晚确有此景,但那时她还在上山的途中,远远看见山顶上有焰火燃放,起初并不以为意,现在想来,焰火燃放之时,村民们已然上山了。</p>
信号?山上会有什么人在对他们发信号?</p>
蒙云问道:“您就那么确定他们已经死了吗?康大娘觉得他们只是失踪了。”</p>
“这媳妇胡诌些什么?”康老摇摇头,“村里从没人提起过。”</p>
“那康大娘是从何得知的?”蒙云问。</p>
康老叹了口气:“八成是从外面打听来的,这媳妇两年前才来这儿落脚,总是一个人待着,也不出门,神神叨叨的。”</p>
“两年前?”苏心暮疑惑道,“康大娘不是百游村人吗?”</p>
“她是逃荒来的,北省人,我当时看她可怜,就收留她住下,还把她相给了我儿,可一年不到,我儿就得病没了。”</p>
康老长叹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把眼睛。</p>
苏心暮沉默了,浮光也低下头,只顾绞着自己的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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