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一切都合理化,于是他半是劝诫半是安慰:“你对人类有怨恨,这是当然的,换做谁都会是这样,只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你给自己的枷锁和负担太重了,这不公平。我知道你很痛苦,做这个决定,你是最痛苦的,你……”</p>
“我没有。”莫咽扭过头,面色晦暗,“你不用给我找说辞,我这样的,不管是人,还是狼,都是十恶不赦,应当千刀万剐的。你对我这些所谓的幻想,也该就此收一收了。”</p>
说完,他便要走,唐乏初呆呆看着,没忍住叫道:“小咽!”</p>
莫咽停住,没有表示。</p>
唐乏初干涩道:“我以前问过你,我现在再问一次,你……你想变回狼吗?”</p>
他话只说了一半,然而莫咽都明白。</p>
莫咽在这时才终于回答了他,或许他早就这样想了。</p>
他告诉他答案:</p>
“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变回人。”</p>
说罢,他便化作狼形,消失在深渊似的黑暗里。</p>
第86章 袭村</p>
气温已有了回暖之势。</p>
妖妖和晚秋化作人形,怎么看也都是模样秀丽,五官端正的女子。</p>
“阿初哥是不是也去找你了。”妖妖和她向村口走去,突然提起这茬。</p>
晚秋扫她一眼:“是。”</p>
“我估摸着他是挨个找过了,”妖妖嗤笑一声,近几日,她又似有了以前的风范,“也是头儿纵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晚秋高冷道:“就算他不嘱咐,我也不会滥杀无辜。”</p>
妖妖捂着嘴笑道:“那就得看,你如何定义‘无辜’了。”</p>
她说着,揉着怀里五六岁样子大的小男孩的头发,男孩浓眉大眼的,小模样就显出俊俏。</p>
晚秋警告她:“你不要太过放松警惕,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带孩子来。”</p>
“没事,孩子是更好的幌子。”妖妖舔了下嘴,“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变成小狼的。”</p>
“可以确定猎人不在,但你也不要跟来赶集似的。”晚秋翻了个白眼,“这边年后没多久,外来人员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咱们就拿点吃的,不要让人家弹尽粮绝,还是要做个有道德感的劫匪。”</p>
“难得你不顺着头儿的心意。”妖妖不以为然,“既然让咱们来了,就说明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别跟我在这儿装傻吧。况且过了年,哪家哪户不肥,你还有这种同理心?”</p>
“我一样看不惯他们过好日子,”晚秋沉声说,“这不是同理心,是良知。总之,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未必信我,但我总觉得头儿也是这样想的。”</p>
妖妖眼珠转了转,怀里男孩抬起眼来。</p>
她悠悠道:“是啊,头狼哪能那么好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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