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两手激动地抱住她,闻着她的头发和身体上的清香。
“我没有阿古长得漂亮,但我比阿古会疼老爷们,比她干净;我每天在家里都洗个澡。”
“我的小阿妹,我说你怎么这么香呢。”
两个人又如胶似漆地缠在一起。
“阿哥,你舍不得离开我了?你像小伙子一样健壮,不到一个小时,你做了两次;你真棒!”
左红的脸颊像雨后的犁花一样美丽,她的柔情、她的妖媚、她的风骚、她的煽情彻底征服了吴邪;她像蜂巢吸引蜜蜂一样的牢牢地吸引住他;在她穿好衣服离开的那一刻,他紧紧抱住她,仿佛今生今世不会再见面了。
“阿哥,只要你有空我就来找你。”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刚要出门,又转过身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阿妹,我明天上山给你逮狐狸。”
“阿哥,你不要去逮狐狸了。”
“阿妹!你不是要戴狐狸皮的围脖吗?”
“阿哥,我是喜欢狐狸皮的围脖,现在的气温下降到了零下五十多度,你别冻坏了。”
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便消失在马圈里。吴邪的心里瞬间涌入了春潮,他和阿古结婚之后,从来没有一次这样的感觉。他望着几匹吃着草的马,望着马圈的大门,他多么希望左红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马圈里。他走到桌前,把剩下的酒倒进碗里,喝着酒,吃着手把肉;他忽然觉得左红煮得手把肉要比阿古煮得好吃。“左红,你真的会疼老爷们!”他自言自语地说,一口把碗里的酒喝光。“我明天上山,逮住狐狸,给左红做围脖。”他把碗放在桌子上,心里想。
吴邪躺在床上,想着左红要给他生个孩子的机会;他多少年来都渴望有个儿子,但阿古不争气,偏偏生不出孩子;想要儿子的愿望伴随着阿古一年年的肚子瘪瘪的,没有一点的怀孕迹象,他的愿望像泡沫一样破碎了;他以为他今生不会再有儿子了,但左红的话又让他燃起早已破灭的希望,他带着这个希望睡着了。他梦到在百花盛开的草原上,左红牵着小男孩的手抓蝴蝶;左红猫着腰去抓落在花朵上的蛱蝶,她的手刚刚接近它的翅膀,它倏地飞了起来。小男孩跑到左红的身边。
“妈妈,妈妈!你真笨!又没抓住蛱蝶;我要爸爸来给我抓蛱蝶。”
左红釆摘下来一朵红百合花,
“儿子,你看呀,妈妈给你釆了一朵花。”
她把花递到他的手里,小男孩嘟起嘴,把花扔进草丛里。
“我不要花!我要蝴蝶!……”
小男失落地哭出来。
“妈妈抓不到蝴蝶呀。”
“我找爸爸去!我找爸爸去!……”
小男孩转身跑去,他看到吴邪背着老虎夹,转身又跑了回来,拉着妈妈的衣角,害怕地说:
“妈妈!咱们快走吧,豆杵子来了。”
左红望着走过来的吴邪,憋不住地笑出来。
“他不是豆杵子,他是你吴大爷。”
“妈妈,你胡说!他是豆杵子,小朋友们都叫他豆杵子。”
左红笑得像风中的花朵一样漂亮。
“小朋友,我是豆杵子?我怎么钻不进豆杵子洞里呢?”
吴邪手指着豆杵子洞问他,小男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豆杵子洞,怔怔地说不出来话。左红笑得前仰后合。
“小朋友,我不是豆杵子吧?大爷给你抓蝴蝶去。”
吴邪抓了一个红色的蝴蝶和一个白色的蝴蝶。
“小朋友,给你;你喜欢吗?”
“我喜欢红色的蝴蝶。”
“吴大爷,你再给我抓一只红色的蝴蝶。”
吴邪又给他抓到一只蛱蝶。
小男孩把白色的蝴蝶放飞了,他接过蛱蝶。
“咦,这是妈妈刚才没有抓到的那只蝴蝶;我喜欢这只蝴蝶!”
小男孩说着又把红色的蝴蝶放飞了。
“蛱蝶,我喜欢你!我要把你带回家里去。”
小男孩在草原上奔跑起来,一群鸟在他的前面飞起,天空里飘满了花香。
“阿哥,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
他惊讶地望着奔跑的小男孩。
“他不像吗?他的脸长得像从你的脸上扒下来的,他的小眼睛和你的小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你没有看出来吗?你觉得是不是呀?”
左红说完,她妩媚地笑了。吴邪激动地望着小男孩,他忘情地说道:
“像,太像了,他是我的儿子!”
小男孩奔跑着向天空里飞去,消失不见了。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快回来!……”
“吴邪!你想儿子了?”
吴邪醒来,他急得出了一身汗,看到张宏武站在床边,发现自已是在做梦。他坐起来,讪讪地说:
“我做了一个梦。”
他像是仍然沉浸在梦里。
“吴邪呀,你想要儿子,让阿古给你生一个。”
张宏武闻到了被子上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
“被子上怎么会有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呢?你和哪个女人在这里睡觉了?”
吴邪惊竦地说:
“大包,你太多疑了,哪个女人能看上我?会和我睡觉呀?我把阿古身上的雪花膏的味道带到被子上了。”
张宏武看着像豆杵子一样的他,他张开嘴,露出两颗黄褐色的门牙哈哈大笑。
“吴邪呀,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古能看上你,如果再有第二个女人看上你,她就是精神病。”
张宏武说得他消除了紧张的情绪。
“我喂完马回家,今晚是你的班。我煮的手把肉够你晚上吃的,你回家拿点酒来,晚上自己喝点。”
“吴邪,我自己喝酒没有意思,你陪我喝。”
吴邪哼着小曲儿,到马圈外给马槽里备草去了。
“吴邪这小子今天反常,他好像有喜事?——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他妈的!他抽羊角风!”
张宏武自言自语道。
吴邪懒得干活,即使干活的时候他也总是偷奸耍滑;张宏武往马槽子里填十叉子草,他最多往马槽里填一叉子草,干活期间,他不是抽烟,就是进屋喝口水,转转磨磨地磨洋工;张宏武更是出了名的懒虫,他冲着他发火、瞪眼睛,都无济于事,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他的懒惰,容忍了他的一切;吴邪抓住了他的弱点,经常给他打猎,弄些野味和他喝酒,逗他开心。今天,他一叉子又一叉子地往马槽里填草,勤快的令人费解。“一对成了精的狐狸会在哪里出现呢?我把老虎夹子下在哪里呢?”他把最后一叉子草填到了马槽子里想。
张宏武在屋里喊道:
“吴邪!马槽里的草够了,马圈里的草也足够马吃一宿的了,你快回家去看看阿古吧。吴邪呀,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犯什么邪!”
吴邪放下草叉子,一溜烟儿地跑回家,他站在走廊的门口望着左红家的后窗户;他以为能看到她,但玻璃窗前并没左红的脸蛋。阿古在外屋地炖着肉。
“阿古,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不敢正视她。
“吴邪,你不想我回来呀?我想晚上吃过饭回来,阿妈惦记你吃不上饭,阿爸让我给你带回来狼肉,是他们催我回来的。”
吴邪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老虎夹子,往麻袋里装。
“吴邪,狼肉煮好了,你到哪嘎达去?”
“我下完夹子回来吃饭,打只狼回来。”
“吴邪!我现在煮得是狼肉!”
他没有回答。阿古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半天没有愣过神来。
吴邪顶着刺骨的寒风,背着老虎夹子,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上。寒风在他的前方打着响亮的口哨,卷起一阵阵的雪打在他的身上和脸上,钻进他系带的狗皮帽子里。他猫腰向前走着,尽管如此,他还是多次掉进雪坑里;他走上山巅,察看狐狸的蹄印,一阵狂风吹来,把他吹翻在地上;他身体瘦小,从山顶上像雪花一样滚到山谷里,幸亏他狗皮帽子的带系得紧,否则就会吹到天空之上,他后背的老虎夹子撞击到头部,把他击蒙了;他蜷缩在山谷里,狂风席卷着雪,渐渐地把他埋没了;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长时间,觉得胸口发闷,鼻子和嘴巴里塞满了冰凉的东西;他两手扒雪,慢慢地从雪堆里爬出来,看到天空上的一轮明月和它身边的一颗星;他借着月亮的光芒,在雪地上寻找狐狸的蹄印,在半山腰里,他终于找到了狐狸的蹄印;他掏出老虎夹子,两脚吃力地蹬开老虎夹子,下在雪里地;他坐在雪地里喘着粗气,点着一根烟吸着,仿佛那轮月亮像左红一样的感觉,而它旁边的那颗星仿佛就是他的儿子似的。吴邪心里充满了希望,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阿古正在马蹄灯下做饭。
“吴邪,你到哪嘎达去了?一宿没回来。”
阿古担忧地问。
“什么?现在是早晨?”
“你被黄鼠狼给迷住了?姚工长出网了。”
阿古帮他脱掉羊毛大衣,又解他帽子上系的带,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解开。
阿古给他摘帽子时候,觉得他的头发被帽子粘住了;她摸他的后脑勺,看到了凝固的血。
“长生天呀!你后脑勺怎么破了?”
阿古的惊叫声,使他猛然间想起自己从山上滚落到峡谷里,老虎夹子撞破了他的头。
“你快坐下!我给你上点白药。”
阿古给他的后脑勺敷上白药,她温柔的手和熟悉的气息,使他的心掠过一丝的愧疚。“如果我不是滚落到山谷里,雪把我埋起来,我早就冻死了。”他想到这里,身体一阵的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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