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线索

“六月中的一天，实验室的一个学生在实验过程中引发爆炸，我受到了波及。醒来后，医生说我之前头部受过撞击，这次事件让我的脑部神经再次受到刺激。后来诊断了很久才确诊。 但是治疗效果一直不好，平时失眠、无法集中注意力更是司空见惯，我爸和医生讨论完认为我应该换一个生活环境，亲近大自然避免劳累的作息，也许会有改善。 我小时候就在锦城生活，六岁时候和我父亲搬到北方的城市。正好有一个放假旅游的时机，我就想回来看看。” 听完这段话，二人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遭遇了这么不幸的意外。 “说起锦城，其实我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了，搬走的时候年纪还小。我跟父亲到北方生活后，只和锦城派出所的一位警察保持着联系。他经常和我们打电话，给我们说明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也很关心我在新城市的生活。这次过来，我也希望能去见见他。” 李思初捕捉到了他这段话中的关键信息：“你的母亲？警察为什么会调查她？” “是的，我六岁时，她意外坠崖身亡，当时在城中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和我们联系的警察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调查这起案件，最后发现凶手已经逃跑，无迹可寻了。” 李思初和锦正则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命运多舛。 锦正则追问道：“你说的那位警察是？” 李思初也附和道：“哦对，是哪位警官？说不定我们也认识呢！” “许多年前的时候他就是刑侦中队了，现在应该已经退休了吧？他姓郑，我父亲称他郑队。”周无涯表示自己不清楚名字，只道出了姓氏和职位。 郑队？刑侦中队？ 这两个信息被锦正则联系在一起，心中更觉得事情错综复杂，为什么他在锦万山案中调查到的相关人，恰好是自己师傅郑队长多年前坠崖案的受害者家属？ “师傅，郑队是不是我们所里的前辈呀？你认识吗？”李思初对这个姓氏的同事们没有印象。 “没有，我也才调过来不久。”虽然心中有数，但是嘴上还是没有透露太多。 李思初端起茶杯，并把另一杯递到锦正则手中，对周无涯说道： “敬你一杯，祝你身体健康，早日康复！”说完喝光了茶水。 “谢谢。” 锦正则对于之前的怀疑不禁有些愧疚，不再推脱也干了一杯。 喝完只觉口中花香扑鼻，茉莉余韵芬芳馥郁，确是一杯好茶。 三人刚才的紧张气氛已经消失殆尽，听完周无涯的解释，李思初心中已经消除了芥蒂。来访本应干的正事已经被他忘到脑后了。锦正则在短暂的放松时刻，还是没有开口提醒。 半晌，李思初自言自语道：“周无涯，嗯，是个好名字。” 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的人回了一句：“啊？”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多好！而且你还姓周！小舟飘摇追无涯啊！”李思初夸奖道。 周无涯听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道：“这么解释的确很好。只不过在小时候比较烦脑，在学校里我做自我介绍，同学们听完总是哈哈大笑，他们觉得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没有牙。” 师徒二人：“哈哈哈……” 周无涯主动开口询问道：“你们今天说想问锦大爷的事？” 被提醒完，李思初想起了还有正事儿没干，立即正襟危坐地进入到工作状态。 “是的，锦大爷失踪了，我们过来是想问你关于本案的线索。” 周无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和锦大爷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两周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锦大爷叫我去他家拿走一些海产品。他说送货的送多了，他自己一个人住吃不下那么多，坏了可惜，就让我带走些。 那天正好他家的保姆也去打扫，他给我们两个都分了不少。 现在冰箱里还有上次拿回来的海鲜。” 李思初听完算了算日期说：“这么说来，你、阿棉、送货小伙那天正好都去了锦大爷家。” “是这样没错，那天我在院门口的时候看见送货员刚走出来。” 至此，三人的行为描述都可以对得上。 李思初追问道：“自那之后，时至今日，你为什么没有再和锦大爷见面呢？” “正如我之前说的，我的病症一直不稳定，也许是对新的环境没有适应，症状更加严重。因此，我这些天来每天白天都去医院治疗，晚上到家大概都要八点钟了。和老人家的作息不一样，也不好去贸然打扰。所以，如果不是接到警方调查的电话，我完全不知道锦大爷失踪的消息。” 如果他每天都去医院看病，早出晚归，不知晓锦大爷的事情，以及邻居们平日里看不见他也就说得通了。 李思初认可了他的回答，继续问道：“就你所知，锦万山和谁结仇了吗？你认为他是为何失踪的？” 本以为听到的回答会和之前问过的三个人一样，夸奖一通锦万山的威望。结果这次，竟然真的有了收获。 “也许你们应该问问锦大爷的儿子。”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二人听完都表示诧异。 “你认识锦万山的儿子？”李思初问道。 “不认识，我从来没有见过老人的家人。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有一次闲聊时，锦大爷跟我说他的家事。” 周无涯回忆起那次谈话。 那天，锦万山笑着对他说要是自己的儿子像他一样就好了。他听完谦虚地说老人的儿子一定也很优秀，却引起了老人不开心的情绪。 他说自己有一儿一女，大儿子总是打电话拐弯抹角地问他未来家族的资产如何分配，话里话外就是想打听遗产的归属。渐渐地，老人对这个儿子失去了期待，反倒是小女儿对她照顾有加，每年都会定期回来看望。 从老人的话语中，周无涯推测锦万山的儿子觊觎他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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