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喻之便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并用“某位高级女特工”代指了江止岚。</p>
“又是科沃斯研究所……”白修辰喃喃道。</p>
“你之前说，你可以黑入他们的系统。”何喻之道。</p>
“对，”白修辰语气轻松，“我已经确定了破解方案；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了。”</p>
***</p>
当天晚上的弹唱过后，何喻之就带着新赚到的钱去了科利亚咖啡屋。</p>
江止岚换上了日常的服饰，坐在窗边淡定地喝着咖啡。米拉也在场。</p>
何喻之数出100新邦联币递给江止岚。</p>
“你怎麽欠她钱了？”米拉好奇地问何喻之道。</p>
“哦，就是昨天逛超市的时候没带钱，又正好碰见江止岚了……”何喻之笑着说道。</p>
这是他之前和江止岚共同杜撰的理由。他说谎的时候，没敢直视米拉，而是往江止岚的方向瞟了一眼。江止岚面不改色地啜饮着咖啡，仿佛整件事情与她毫无关联。</p>
何喻之与米拉寒暄了片刻。他提到自己正在制作一张专辑。</p>
“你有没有想好专辑的名字？”米拉问道。</p>
“嗯，还没确定下来，可能叫《造声》吧。”何喻之答道，“制造的造，声音的声。”</p>
米拉点了点头。</p>
“但其实我比较缺乏灵感，”何喻之踌躇着说道，“我现在只有四首曲子。”</p>
米拉笑着说道：“那你这周六应该来旧城和我们一起参加活动。”</p>
“什麽活动？”何喻之问道。</p>
旧城是战后被遗弃的邦联首都，距离新城有4小时的磁浮车程，现在是沙漠中的一片废墟。像城里的大多数人一样，何喻之从未去过那里。</p>
米拉解释道：“是我一个跳火舞的朋友办的派对，会有十来个搞艺术的人参加。就算不能给你带来灵感，也能让你放松心情了。怎麽样？想去的话，我去跟她说。”</p>
何喻之微低下头：“我行动不是很方便，怕麻烦到你们——”</p>
“没事的，”米拉打断他道，“别把自己封闭起来嘛。”</p>
***</p>
何喻之接受了米拉的盛情邀请，并在25日乘上了去往旧城方向的磁浮。列车并不能直达旧城，于是他在城郊的最后一站下了车，并在站外登上了米拉朋友的越野车。</p>
寒暄过后，车辆驶向沙漠。在红日之下，何喻之看见天边逐渐出现了一幢幢形态各异的混凝土建筑。它们披着霞光，沉重而破败，却屹立在风沙之中，逾越百年而不倒。</p>
“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的人们是怎麽想到这些造型的。”米拉道。</p>
何喻之亦感到叹为观止。这些建筑令他想到了新大的剧院，但它们的造型显然更加恣意狂野。交错的长方体构成立体的迷宫，屋顶的圆盘形似飞船，三角的凸起仿佛切入时空的利刃……体块如同积木般堆叠，似是在挑战重力，更是在宣讲、在吶喊一个时代的梦。</p>
而现在，人类不再追求同样的梦。智械的叛变让征服宇宙的理想幻灭，徒留对永生的执念。那所有关于未来的遐想都化为了过去的一道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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