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你对这个礼物的功能毫不知情，对吗？”</p>
“这根本就不是礼物，是我自己……”何喻之顿了顿，“白修辰都跟你们说了些什麽？”</p>
杨东来神情严肃：“联合体的科技果然非同凡响。它準确预测了你的每个答複；不知是它改写了你的意识，还是以某种手段强迫了你——”</p>
“他没有！”何喻之擡起头来，打断杨东来。</p>
“就算它使用了强迫的手段，现在你也不必害怕，因为我们很快就会将它处决了。”杨东来继续道。</p>
何喻之感到心髒漏跳了一拍。他摇了摇头，警告自己不準多想。</p>
这分明是最好的安排。</p>
“想和它见一面吗？”杨东来却问。</p>
何喻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p>
“一般来说，在执行死刑前，我们会允许犯人与家人见面。智械没有家人，所以我们才来问你。”</p>
何喻之很想干脆地拒绝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p>
“你们会怎麽处置我？”何喻之转移开话题。</p>
“你会被拘留半个月。因为我们认定你受到了智械的单方面控制，所以你会被从轻发落。”杨东来答道，“不过……”</p>
何喻之狐疑地盯着他。</p>
“受影响的不仅是你。”杨东来的语气中透露出罕见的得意。</p>
何喻之立即意识到了他在说谁：“江止岚……”</p>
“她被停职了。”杨东来道，“猜猜谁是新任统帅特助？”</p>
何喻之的负罪感顿时翻了倍——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才招来了战略信息部的人？</p>
尽管如此，归根结底，他对此行并不后悔。</p>
“你知道高层正在向联合体提供云端数据吗？”何喻之小心地问道。</p>
杨东来的眉毛拧了起来：“你在说什麽？”</p>
“我亲耳听见的。”何喻之道。</p>
杨东来轻哼一声：“你的脑子被智械弄坏了。”</p>
何喻之努力遏制住怒火，没说一句气话。</p>
“好了，”杨东来靠向椅背，“难得我心情好。快做选择——你想和那台智械见最后一面吗？”</p>
***</p>
探监室的门被砰地关上。何喻之停在门边，望着玻璃隔断对面的白修辰。对方身上束着多组脉沖镣铐，尽管若是他想，或许可以轻易将它们撕成碎块。</p>
何喻之不知该说些什麽；他连寒暄的词句都没想好。</p>
白修辰望了望天花板上的探头，佯装轻松道：“听说他们不会给你定罪。”</p>
何喻之心中一沉。他推动操纵杆靠近玻璃，质问白修辰道：“你为什麽要对他们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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