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白修辰充满歉意地笑着，“我并没有说谎；你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都是由于我给你植入的——”</p>
何喻之猛地用双臂在扶手上一锤。他的触觉又开始迟钝了，因而并不感到疼痛，甚至也感受不到手铐中传来的电流。</p>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他注视着白修辰的双眼，低语道。</p>
“那你想听什麽？”</p>
何喻之沉默了。他无法提出最想问的那个问题。</p>
他思忖片刻，道：“智械联合体在利用云端数据；这件事，你听见了吗？”</p>
白修辰眉头微蹙，摇了摇头。</p>
何喻之不解地望着对方，却见几根细丝从玻璃那边穿透过来，刺入了他的耳畔。</p>
“我听见了。”白修辰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尽管他并未开口。</p>
“这是什麽？”何喻之问道，同样没有开口。</p>
“意念传输，这样比较安全。”白修辰解释道。</p>
原来如此。何喻之便继续问道：“云端数据的事情，你以前知情吗？”</p>
“并不知情。”</p>
何喻之点了点头，又问：“还有，你当时为什麽会去173层？”</p>
“因为监控显示有部员从顶楼下来，所以我就放倒一楼安检员，进了电梯。”白修辰答道。</p>
“你觉得计划为什麽会败露？”</p>
“我不清楚。”</p>
何喻之选择相信他。</p>
问了这麽多问题，却还没说到重点。何喻之能感受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p>
半晌，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的意识，到底是不是用云端数据拟合而成的？”</p>
白修辰笑了：“我不确定，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p>
何喻之感到自己有一部分的灵魂死去了。</p>
他凑近玻璃，严肃地望着人型智械的双眼：“如果是真的，我宁愿……亲手……”</p>
白修辰可能是无辜的，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存在合乎情理。</p>
这整件事就是个可悲的错误，包括他们之间那所谓的爱。</p>
白修辰的脸上依旧带着释然的微笑：“这很简单。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击碎玻璃，假装对你发动袭击。这样脉沖枪就会展开，供你使用。但我并不建议你亲自动手，毕竟我已经是战略信息部的猎物了。”</p>
何喻之移开视线。他想象自己将枪口抵在对方胸膛，而后对方却被他自己的倒影所覆盖。他绝望地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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